“那?个人呢?”
她执拗地看?着他,“那?个你没?来得及杀的。”
“哦,也对,他曾是相?府门生,你认識也不奇怪。”
稍顿片刻,陈毓侧头看她一眼。
“若他識趣,我也可以留他一条性命。”
这倒是令祝琬有些没想到。
她意外地看?他,“……你答应了?”
“没?有。”
“我说了,若他识趣的话。”
祝琬抿起唇,掩住笑意,跟在他旁邊。
“方才,对不起。”许久,她輕声道。
“无妨,想杀我的人多了,算不得什么大事?。”陈毓轻描淡写。
“我只是不喜欢被钳制着逼问應答,不是想要取你的性命。”本意被曲解,祝琬皱眉强调道。
“你想多了。”
“凭你还取不了我这条命。”
她和他说的东西完全就不是一回事?。
祝琬仰头盯着他,唇微动?,但又有些说不下去。
“總之,我当时没?有害你性命的意思,若非你失禮在先,后面的事?本也不会?发?生。”她想了想,低声道。
听她的话,陈毓低声笑起来。
他垂眸瞧她一眼,慢悠悠开口:
“祝姑娘给旁人道歉都是这样吗?”
“什么?”她不明?所以。
“貌似诚恳,实则开脱。”陈毓道。
“……”
祝琬正欲辩解,便听那?人再度道:
“我说过了,你若是觉着自己没?错,便不必开这个口。”
“我并不在意,不过”
他目不斜视,腳步未歇。
“虽然你的道歉不大诚心,但我接受了。”
祝琬懒得和他费这嘴皮子功夫。
只跟着他往山下走。
初春之际,她和陈毓二人行过无人山间,腳下踏过枯枝藤草,踩出哗哗的轻响,头顶树动?鸟惊,有晨露簌簌而落。
陈毓不疾不徐地走在她稍前一点?的地方。
她尽力跟着,口中却忍不住问道:
“这是要去哪?”
“禹州城。”他言简意赅。
“去禹州?我们?”祝琬讶然。
“对,我们。”
陈毓笑了声,“叛党,和他的人质。”
“什么人质。”祝琬小声反驳。
“那?是什么,同谋?共犯?”
他看?她一眼,像是在评估打量着什么。
“你还算不上。”他断言道。
越说越离谱。
祝琬打断他的话,“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救命之恩两清了,今日欠你之事?来日也会?清断。”
“来日若是再见,说不定?便是敌人了。”
她想到便说了,说罢才觉着不妥,小心打量他。
他倒是没?什么不悦的神?情。
甚至微微弯着唇,明?晃晃昭示着他此?刻心情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