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私底下嘱托人照顾流犯的情形常有,黄凭自然不可能拒绝,当即喊来手底下的人吩咐了几句。
“楼大人方才说两件事?”
“其二则是先前杖毙而死的御史余昌辅家人之事。余家人年初已经变卖家产离开帝都,但余家有一个表姑娘已经嫁给帝都人,走不了,余家或许还会来看望,都尉如今协领城防,若是有余家人进出帝都,都尉可否遣人来楼府一趟告知?”
“余昌辅虽然大逆不道,但陛下并没有追究其家人。余家老弱众多,楼某心忧,若是有人来帝都,楼某及时知晓,也可照看些许。”
他所提的这两件事,都不难办到,对黄凭而言都是举手之劳。
难点在于私情皆与大案或是帝心有关。
若是他人来此,即便是顶头上司,黄凭确实也不敢轻易应答。
可楼大人本就深得帝后信任,不会做出忤逆君心之事,且楼饮川声名太好,这个人情谁都愿意承。
黄凭一一应下。
楼轻霜笑了笑:“那便多谢都尉了。你我职权有碍,若是以黄白之物答谢,不仅没什么用处,还容易带来麻烦。”
“我记着都尉的人情。日后都尉若有什么难办之事,或是有什么想打听的,尽管找我,只要不是伤天害理大逆不道,我能做到的,都会尽量帮都尉办到。”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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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恩情
拜别了黄凭,奉砚扬起马鞭,驶离城门。
他们没有进城,而是出城朝着帝都畿区军营而去。
那里驻扎着帝都守军,正在再度筹备运送第二批军需到羌南一事。
远离了城门乌泱泱的人群,喧嚣渐散。
前后瞧不见人影,奉砚这才问:“公子,黄凭手中握着和苏涯公子有关的线索,我们一直都知道。但公子曾说,黄凭为人心思缜密,谨小慎微,主动探听消息不仅一无所获,还容易让黄凭自此警惕,甚至毁了线索,因此公子只让我们盯着他,不要轻举妄动。”
“刚才公子在城门所言,属下听得明白,那两件事情我们自己也能办到,但公子故意找黄凭帮忙,是为了欠人情给黄凭。”
“黄凭此人确实谨慎,我们盯到现在,都没能看出他在追查什么。但他如果自己觉得公子欠了他人情,而来寻公子帮忙,那便会主动知无不言,毫无防备……”
到时候,他们自然知晓苏涯到底留了什么线索。
马车里没有声响。
没有反驳,那便是没说错的意思。
于是奉砚问:“属下有一点没想通公子既然想到这个办法,缘何等到今日才做?”
马车里总算传来了楼大人的嗓音:“时间。”
时间……?
奉砚恍然。
骥都王孙贵胄那么多,人情往来每时每刻都在发生,黄凭从前身为北门都尉,职位不高,但往来帝都的一些事情都会落在黄凭这里,今日会承楼轻霜的人情,从前自然也会承很多人的人情。
太早用此法,黄凭不会当回事。
只有到了此时此刻,骥都动荡,皇城变动,黄凭依旧一无所获的时候他会担心那位助他破了命案得了世子位的少年侠客,会不会卷入这些党争倾轧之中,也会苦于长久没有进展,不再有耐心徐徐图之。
现在的楼轻霜,权势够高。
而现在的黄凭,也够急切。
“属下明白了。”
奉砚明白了楼轻霜之做法,心下却更为骇然。
他先前和薛执的定论果然没有错,公子早就心下确认太子就是苏涯公子。
这些时日,东宫被安插了不少他们的人,东宫属官刚刚调配,其中还是有不少官吏变动,楼轻霜都悄无声息地插了一脚。
眼下东宫里,不论是宫人还是属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