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门,南玄便?悄声道?:“世子,国公爷已在书房久候多时了。”

大皇子监国之事?今日朝会后已经布告了,信国公听闻,自然按捺不住。

谢枕川颔首,径直往书房行去。

信国公正在书房内踱步,日光映出焦躁的影子,见儿子回来了,总算停下?了脚步。

“圣上不过三十出头,春秋鼎盛之年,若无王家从中?作梗,如何?就一病不起了,褚萧和?竟也敢称监国,如此僭越之举,与谋逆何?异?”

谢枕川顺手合上门扇,声音依旧平静如清泉击石,“父亲慎言。”

信国公不过一时气愤,很快便?冷静下?来,转而问道?:“今日朝会,褚萧和?可曾为难于你?”

“褚萧和?近日倒是难得地长脑子了,谨言慎行,”谢枕川唇角微扬,眼底却凝着寒霜,“他如今并?未登基,还算收敛,不过那?些夤缘攀附之辈,倒是个个趾高气扬。”

“他们……”

谢枕川截住话?头,径直道?:“濯影司直属天子,只要龙椅不曾换人坐,便?没有他插手的份儿。”

信国公神?色稍霁,又道?:“流萦……皇后娘娘那?边,你可有什么消息?”

与宫外私通消息本是大罪,更何?况大皇子已经封禁宫中?,不过濯影司眼线遍天下?,信国公总觉得儿子自有办法。

谢枕川果然不负所?托,低声道?:“圣上这两日都昏迷不醒,惠贵妃主?理宫中?,以侍疾不力为由,僭越将皇后娘娘禁足在坤宁宫,二皇子殿下?也被吓得病倒了。”

信国公面上忧色更重了,除了女儿,他担心的就是二皇子了,褚萧和?要宫变,嫡子便?是他最大的绊脚石。

谢枕川便?道?:“父亲莫急,王家既要留着二皇子殿下?作筹码,便?暂时不会下?手。孩儿已在宫中?布下?暗棋,必保娘娘与殿下?周全。”

“如今看来,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信国公长叹一声,忽又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问道?:“听说前些时日,梨家借出了三千营的军饷?这可不是小数目。”

谢枕川的眉眼柔和?些许,颔首应了声“是”。

信国公点了点头,出言赞道?:“此举实乃阳谋,听闻王党也不得不忍痛将神?机营的亏空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