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也拥有一只岩松鼠一样的食量,虽然吃不了多少,却总是想要吃东西,也要连吃带拿地往自己的树洞里带回一些松果,实在是……

有些贪心。

谢枕川薄唇微勾,像是压抑住了什么情绪,让南玄取了一副碗筷来,伸手从面碗里为她盛出小半碗面。

“汤好鲜啊,”梨瓷又吸了吸鼻子,得寸进尺道:“葱花好看,多舀些葱花。”

谢枕川持握汤勺的手微微一顿,依松子兔所言照做。

一大一小两只面碗,此刻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案上,汤头清澈而醇厚,金黄色的油花轻轻漂浮其上,与点点翠绿的葱花相映成趣,中间是一碟鲜拌莼菜笋,色泽鲜亮,香气扑鼻。

梨瓷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面条咬了下去,这面擀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分软糯,也不失筋道,混合着鲜美的汤汁融入味蕾,那双圆亮的眼睛立刻满足地眯了起来,像是弯弯的月牙。

一大碗面条,两人很快就吃完了,南玄清理了桌面,又沏了浓茶来为两人净口,站在一旁候着没有走。

梨瓷“啊呜”一口吐掉苦涩茶水,终于想起来还有桌上的木匣。

她将木匣推到谢枕川面前,“谢徵哥哥,送给你。”

谢枕川微微眯起了眼睛,“这次又是什么?”

梨瓷打开匣子,“是先前的墨锭。”

那五色墨锭是作画专用的画锭,颜色鲜亮,雕画巧妙,模刻细腻,即便没了镶金嵌玉的包装,也依然价值不菲,美不胜收。

谢枕川想起先前那个莫名其妙的念头,神使鬼差问道:“你为何要制画锭?”

梨瓷懵懵懂懂道:“因为曹先生说,这样做的画锭比徽墨更贵,更显诚意。”

常言道“情义无价”,在她这里却是“价高者得”。

谢枕川还是第一次如此明确地得知自己的价值,三万两的诚意,不可谓不重了。

他又生出逗弄这只小松子兔的心思来,语气玩味道:“你还送过更有诚意的礼物吗?”

“自是有的,”梨瓷点点头,“我爹爹、娘亲的生辰,外祖、外祖母的大寿,还有我兄长及冠的贺礼、今年泠姐姐的及笄礼……”

谢枕川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不等她细声细气地数完,便道:“还是不必了,我平日不过是读书习字,用不着这些。而且无功受禄,实在是内心惶恐。”

梨瓷只好说了实话,“我已经把上次的礼物拿去退了,其余的都抵了银子,只有纸和墨是特制的,一连几日都没有人收,我本来是用来自己写课业的,但是课业交上去,岑夫子说我是暴殄天物,不如送给有缘人。”

虽不知自己从何而生出些许气闷,但作为梨瓷的一日之师,谢枕川亦有些感同身受,他有幸未见到梨瓷新作的课业,不过从昔日那篇《论入赘之裨益》仍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