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一时情急,这才有所误会。”

她语中含羞带怯,更是?口口声声为了谢枕川的名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期待着他?的垂怜。

谢枕川却像是?忽然变了个人似的,漠然扫她一眼,眼神中半点?温度也无,“所以茅姑娘是?以为信国公府保管不善,拿一幅赝品来滥竽充数?”

他一贯身居高位,气势十足,这一眼看过来,有如煞神临世,几乎将茅凝琴这等?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闺阁小姐吓得腿都软了。

茅凝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谢大人误会了,小女绝无此意。”

靖德侯府的金枝玉叶,在谢枕川眼中也不过是一只拼命挣扎的蝼蚁罢了,他?冷声道:“那又是?谁给你的胆子,胆敢污蔑先帝御赐宫廷画师之作?”

茅凝琴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谢枕川和濯影司的传闻来,哪里还记得什么爱慕什么芳心,“砰砰”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是?小女无知,听?信了他?人谗言,一时鬼迷心窍,冤枉了梨姑娘,还请谢大人赎罪!”

性?命攸关之?际,她一点?儿也不敢敷衍,下足了力气,到底是?女儿家?,额头上已经磕出带血的红痕来。

梨瓷立刻就心软了,又挠了挠了眼前的飞鱼纹,用特别小的声音对谢枕川说道:“谢徵哥哥,要?不就算了吧。”

虽然不知她为何还唤自己“谢徵哥哥”,但谢枕川也并不反感,便依她所言道:“既然梨姑娘为你求情,那便起来吧。”

茅凝琴勉强在丫鬟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鬓发凌乱,浑身狼狈,哪里还有先前半点?盛气凌人的样子。

谢枕川仍没打算放过她,居高?临下道:“听?闻靖德侯府德厚流光,如今袭爵不过三代,便已至如此。本?座奉劝一句,为官之?道,始于齐家?,让他?自己好生思量思量吧。”

此言一出,茅凝琴已是?浑身发抖,彻底说不出来话来。

谢枕川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已是?明晃晃的敲打威慑了。

她知道自家?父兄身无功名,能力也不显,祖父历年往朝中递的请封折子全都没什么动静,自己虽是?嫡孙女,但和?爵位相比,随时可成为弃子。

茅凝琴面如死灰,和?丫鬟磕头谢罪,勉强逃离了此地。她还不知回去如何向?爹娘交代,只恨不得今日从未来过,更是?将今日所有的人恨了个遍。

眼见闹剧结束了,雅集却并未恢复先前的热闹,众人说话都变得小心谨慎了,更有不少想?要?巴结或者打听?的人,对谢枕川阿谀奉承起来。

“久闻谢指挥使大名,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呐。”

“幸得谢大人慷慨,我们才有幸得见苍云子真?迹。”

“谢大人可是?有公务在身,如何得空来了应天?”

……

谢枕川懒得理他?们,只是?听?了最后一句,勉强抬眸看了那人一眼,勾唇笑道:“正如谌大人所言,我在圣上面前告了假,并非公务,只是?私事罢了。”

谌庭知道谢枕川不喜被人打探,恐怕此时已经在心里琢磨问话那人的身份来历了,赶紧道:“各位继续去赏画,散了吧,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