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的门被猛地推开，谢聿珩踉跄着冲了进去。

画架被撞倒，颜料洒了一地，温霜惊愕地回头，脸色瞬间惨白。

“霜霜……”谢聿珩伸手想碰她，却被司景琛一把拦住。

“请你离开。”司景琛的声音冷得像冰。

谢聿珩看都没看他，只是死死盯着温霜：“我找了你好久……”

他的声音哽咽，“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看，我带了很多你喜欢的东西。”

他慌乱地翻找着那些礼物，包装纸被撕得七零八落：“这是你最喜欢的画册，还有这个颜料，我记得你说过……”

温霜站在原地，只觉得思绪混乱。

那个曾经让她卑微到尘埃里的男人，此刻低三下四的蹲在地上，捧着那些昂贵的礼物，眼里全是乞求。

“谢聿珩。”她开口，语气冷漠，“我不喜欢这些了。”

谢聿珩的动作僵住了。

“不喜欢任何和你有关的东西。”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捅进谢聿珩的心脏。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温霜站起身，退到司景琛身边。

“走吧。”她转身背对着他，“别再来了。”

谢聿珩红着眼眶扑向温霜：“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愿意付出一切！”

“砰！”

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他脸上。

谢聿珩踉跄着后退，嘴角渗出血丝。

司景琛挡在温霜面前，眼神凌厉：“别碰她。”

谢聿珩狼狈地爬起来，看着温霜靠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眼里全是防备和厌恶。

“你会原谅我的……”他喃喃自语，跌跌撞撞地往外走，“我一定会让你原谅我……”

门外，阳光依旧明媚。

谢聿珩瘫坐在台阶上，看着自己发抖的双手。

自己连触碰她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缓缓用手捂住了脸，滚烫的泪水顺着指缝流出，流在了满地被扔掉的礼物上。

第十九章

谢聿珩将刚烤好的柠檬挞小心装进纸盒，这是他连续第七天被退回的甜点。

指尖上还留着昨天烫伤的水泡，但他只是麻木的缠了圈创可贴，又继续尝试新的配方。

“温小姐说……”工作室的实习生把昨天的蓝莓蛋糕推回来，“请您别再送了。”

纸盒上贴着的便签条依旧原封不动。

【霜霜，记得你最爱吃这个。】

谢聿珩盯着那几个字，突然觉得可笑。

他连她现在的口味都不知道了。

“告诉她，他嗓子哑得厉害，“我会一直等。”

实习生欲言又止地离开了。

谢聿珩站在街对面，看着温霜和司景琛并肩走出工作室。

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发梢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怀里抱着一卷画布。

司景琛低头说了什么，她笑的格外明媚。

谢聿珩的心脏狠狠抽痛。

他记得温霜曾经也这样对他笑过，在那些他假装爱她的日子里。

“谢先生。”

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谢聿珩猛地回头，温霜不知何时站在了他面前，阳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霜霜。”他慌忙擦掉手上的面粉，“我给你做了……”

“我们谈谈。”温霜打断他，语气里只剩不耐烦。

咖啡馆的角落，谢聿珩贪婪地注视着她。

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她无名指上。

没有戒指，只有一道浅浅的戒痕，和他手上的一模一样。

“放过我吧。”温霜突然开口，“也放过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