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雀摆手:“啊呀没关系呀!俺自己都不晓得俺会来呢哈哈哈!”

吃完饭,秦河先去洗漱睡了一觉,缓解归路上的疲惫。裳熵与谭雀跑山下找朋友们疯玩去了。慕千昙躺进摇摇竹椅,看了眼另一张椅子上的江舟摇,有点想问秦河这趟回来说什么没,但不知道怎么开口更合适。

谁知,像是知晓她心情似的,江舟摇主动说:“阿河说那件事时间过了太久,已经找不到一点痕迹了。”

意思就是,秦河这趟下山什么都没查出来。

慕千昙收回目光,这个结果在她意料之中。

江舟摇端来茶盏,杯盖摩挲着杯沿:“她这趟回来后,感觉沧桑了不少。我问她后面怎么打算,她说还想再出去。”

沧桑?

这词语蹦得有些难对上号,慕千昙脑中第一联想到的,基本都是游街老人的形象。方才桌上那少女模样,哪里也看不出沧桑吧。

至于还想出去,能够理解,什么都没找到一定不甘心,肯定不能这么轻易得就放弃。

但她知道,这孩子无论尝试多少次,都难以寻求真相,在原书中这也是个未解之谜。而唯一知道答案的那片“残魂”,也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若她始终不开口,就算是彻底未知了。

慕千昙抿了口茶,把这些先压下,忽而意识到江舟摇也是挺尴尬和左右为难的。

一方面,她想让自家徒儿秦河放下仇恨,或者不能只被仇恨支配着生活。而另一方面,她也支持秦河去复仇,可迷茫不清的现状不能完全佐证这仇恨是真是假,这便让她与自己的关系就尴尬起来。

要保持这两者平衡,还真不是容易的事。

院中寂静,说什么都不合适,慕千昙敲着茶杯,没有作声。

两日之后,四人带上行李,准备出发。谭雀站在葡萄架下,像是承接了某种艰巨任务般拍拍胸脯:“花田都交给俺和铃铛吧!”

铃铛蹲在她脚边,后头还有在崖山新收的一群青蛙小妹小弟,都学着谭雀模样拍胸,蹦蹦跳跳的欢送她们离开。秦河与江舟摇共乘一只仙鹤,慕千昙与裳熵乘坐白瞳,一同向北方飞去。

离了宗门,又避开人烟密集处,只在外界行动,这一路除却脚下森绿与天上白云,就没怎么见过新画面,需要时不时看方向确定有没有错。

对面仙鹤上师徒俩可以随意歇息,但她们没有,一个赛一个坐得板正。慕千昙瞥了眼,十分不能理解。

她倒是想一睡就到北方,奈何还得操纵白瞳这眼盲孩子的方向,只得转移注意力到四周景色。但那些景初看新鲜,久看就腻了在,只能忍着,偶尔翻翻书。看见裳熵要睡,就把她揪起来陪自己一起熬。

越往北去,越是需要加衣,其他三人尤其是裳熵都还好说,都不怕冷,顶多加一两件,只有慕千昙比较特殊,已把去年穿过的那件雪色大氅拿出来披了。灵力消耗外加休息不足,配上越发苍白冷寂的世界,显得她面色更冷,甚至隐隐透着厌燥了。

路途遥远,距离上回歇脚已有两天,江舟摇以手势询问是否下去,慕千昙点点头。

两人找了处平坦山坳降落,这里积雪覆盖,一脚踩下去便陷到脚踝。不远处恰好有块裸露岩石,还有不少倒伏在地的树枝。凑了些干燥的堆在一起,勉勉强强点了把火,几人围火而坐,热些干粮吃。

见慕千昙脸上倦色重,江舟摇问道:“瑶娥上仙还好吗?”

慕千昙道:“无事。”

咬了口,她向旁侧望去。

两只仙鹤窝在一旁歇息,比较起来,白瞳明显要更精神些,只因她的力量都来源于慕千昙,与其说她飞了一路,不如说用慕千昙的灵力飞了一路。亲妹妹共享灵力的好处与坏处都在这里了。

慕千昙阖上眼歇了会,听见开壶盖声,睁眼望去,发现是秦河用炼丹炉装了雪在烧水,脚边还放着砍完柴的悦歌剑,甚至还拿华唱琴出来弹奏抓鸟来吃,每个都匪夷所思,但又做的理所当然。

她沉默着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