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痛得快死了,痛到连“痛”字都说不出来,深重紊乱地喘息着,偶尔挤出的鼻音里携了浓浓的哭腔,“嗯……嗯、呜……”
他欲哭无泪,只觉得马上便要昏过去,却在恍神中嗅到和缓轻柔的奇楠香。
望舒圣人撑在他身侧,俯身轻轻吻他。
宽厚温和的手掌抚上他脸颊,浓郁沉静的信香包围他全身。他身上还留着望舒圣人的标记,刺骨的痛在乾元信香的抚慰中寸寸折退,取而代之的是从四肢泛向体内的热流。
奇楠香缠在他身上,很暖,像巢。
周朝云躺进那巢里,沉在信香中怔忡了片刻,人还没反应过来,泪倒先涌出来了,淅淅沥沥溢出眼眶去,湿了枕下大片的被。
他越来越搞不懂望舒圣人了。
摧折他,又安抚他,让他茫然困顿,让他百思不解。
让他心死,再用温柔拉回他,徒留他半死不活地吊在那儿,不上不下。
望舒圣人摸到他脸上的泪了,用指腹擦了擦,“疼?”
周朝云觉得,此刻他该是生气的。
同黎暮生一样,他该责骂望舒圣人,凭什么望舒圣人私自毁了他们的关系,还能若无其事地同他亲昵,如此一来,反倒显得因这些波折而颠倒无常的他在徒生事端。
这种阳儒阴释的错位感总会给人“自己是否在小题大做”的疑虑,可周朝云并不是那么好掌控的人,面对黎暮生和望舒圣人,他确是有气无处使,也确是拳拳打在棉花上,但他绝不会忘记这二人在他身上做过的事,他需要的是这些人亏欠他的理由与自由,而不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好笑嘉奖。
他永不会服从于逼良为娼的戏码,颇有奉献精神地将自己锁在金镶玉造的鸟笼里,他时刻记得自己是一只该回到天空的鸟,是要借路于晨曦暮霭一闪而过的云霞。
从头捋顺下来,黎暮生和望舒圣人给他挖下的大坑深不见底,或许早早等好了他失足的这一天,越活在这样黑白不分的环境里,他越该提醒自己
他不活在虚拟的爱里,因为那毫无意义。
他想要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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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圣人同周朝云接吻,唇齿相贴,呼吸交错,奇楠香勾缠着栀子花香,一束束盛放在光线昏沉的床帐里,太暧昧。若非周朝云了然他们逢场作戏的本质,见此情景倒也会叹上一句望舒圣人真是情意绸缪,感人至深。
依靠信香的安抚,周朝云早已从破开殖腔的苦痛中缓回神来,望舒圣人一手扶着玉势在他穴内进出,一手揉捏着他因疼痛栽歪下去的肉茎。
不得不说望舒圣人真是手法了得,他腿间那玩意儿被他摆弄几下,又哆哆嗦嗦支起来了。
想反抗是真反抗不了,周朝云不抗拒也不迎合,结果想舒服也是真舒服。
他不禁有些好奇,望舒圣人这样不近人情、寡淡无味的一个人,究竟是在哪儿练出来的这一身好功夫。
这么多年以来,周朝云一直被亲子光环所蒙蔽,将望舒圣人作为一个宏伟远大、难以企及的理想,视他为生父,在他身上倾注了大量盲目的崇拜与依赖。
而今嗅着满帐厚重澎湃的奇楠香,他后知后觉,头一次意识到望舒圣人与他而言并不只是一位长者,还是个与他性别相对的生物,是个能将他撕碎成泥、吞吃入腹的野兽。
是个乾元。
而他作为坤泽,在乾元,尤其是望舒圣人这样强大的乾元面前,别提反抗,简直是全无还手之力。
望舒圣人衔着他唇瓣厮磨,吻得很缠绵,握着他性器的手却不太轻柔,极有力度地上下圈动,拇指虎口重重按在他龟头和铃口上,每次都按得他瑟瑟发抖。周朝云忍得很辛苦,爽不可否认,但他心中更多是在害怕,望舒圣人玩弄他有多游刃有余,他便有多无力,被人全权掌控的感觉并没有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