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飞来峰外天云黯冉冉冉而来,他看着窗外想,今日得刮场不小的风雪才是。
周朝云给人肏的蔫巴巴的,半点儿声音也不出,夹在人中间梨花儿带雨地哆嗦。
雀儿太安静,自然引不来饿兽扑食……
要说事情是从哪儿才开始变得有趣的呢?
作壁上观那位圣人又能有多清高,再怎么两袖清风、襟怀坦白,终归是跌下神坛作了恶,他身披着一袭白衣却抛去了君子雅节,执掌着一方厅堂却忘却了是非对错,神情凛然失了态,风风火火乱了脚,他从高堂奔向战场,只为与祸乱之人争区区一只叫人玩儿烂了的坤泽……
有趣。
小雀儿眼瞧着是恨极了他的主,漂亮脸蛋儿在圣人还未逼近时便倏然变换了神色,他生气时也很讨人喜欢,怒火熊熊地,将那一对儿水亮眸子瞪得好生粲,像要啄人。圣人便将他提溜着、从人身上血淋淋地拔下来……雀儿叫得好凄切,也好听。
有趣。
他们不知怎么又肏上了,小雀儿还是那般败兴模样,哭哭啼啼、泪花闪闪地,被人又压又顶干得好委屈。诚然圣人露出来鸡巴也就是禽兽一个,和旁的那些禽兽没甚区别,肏上了兴便只记得予取予求,哪儿还顾得上什么高风峻节,他们纠缠像斗争、又狎犯似在咬耳朵,卿卿我我的,看着倒很惹人眼馋。
主亲自下了场,也逐了客,本想这场漫长无味的淫会到这儿也该结束了,却没料到恰在此时,场上竟拉了幕大戏出来
圣人要了小雀儿的身子。
小雀儿割了自己的脖子。
风云突转,变故丛生,任谁也猜不到这折了翅的困鸟还挤得出来反抗的力气。像是屈辱于这不明不白的占有,又像仅仅只是想寻死而已,他用餐匕生生剜掉自己后颈那块儿遭人惦记的皮肉,送出一整片盛放的红华,霎时间满殿哗然、又沉寂,连血珠儿坠地的嘀嗒声响都仿佛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血流如注,脏了圣人一身好名贵的皓白纹锦,还好不负责任地昏过去了。
冬日黎明太清静,没有了鸟兽报晓,徒留下鹤唳风声,前夜的喧嚣彻底叫这片溅在空中的赤色给点哑了,人与人面面相觑着,个儿个儿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只见众目所归处,圣人面色铁青地将满身血污的雀儿揽着、抱着,托在人腰腹上那一双修长的手迟缓地动了动。
是颤着的。
看客噤若寒蝉,无人敢生事端,可辛泽远远瞧着,一颗冷肉包着冷血的蛇心突然在胸腔里格外猛烈地砰砰乱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