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看着空了大半的瓷盆,蒜蓉的香气还在鼻尖萦绕,可心里那点短暂的松弛已经开始收紧,她和苏悦儿你一筷我一叉,几乎把桌上的小龙虾扫了个干净,连最后一点汤汁都被苏悦儿细心地用馒头片蘸着吃掉了。

可虾壳堆成小山的时候,柳如烟就知道,该来的总会来。苏悦儿已经开始收拾桌上的残羹,银质的餐叉碰撞着瓷盘,发出清脆却让人心慌的声响。

不行,得想个办法躲过去。每晚被楚临渊折腾到浑身发软的滋味,她真是受够了。虽说被他这样缠着,怀孕恐怕是早晚的事,但和一个只有占有欲、没有半分真心的人做这种事,除了恐惧没有任何感觉。

她甚至有点想不通,楚临渊怎么就这么死盯着她不放?她不过是个冒牌的“姬如雪”,论容貌身段,比她出众的女人肯定不少,他怎么就不换换口味?

换成别的男人,就算一开始再痴迷,这么久了也该腻了,他倒好,不仅没降温,反而越来越上头,简直把“专一”用到了变态的地步。这到底是执着,还是彻头彻尾的疯狂?

“夫人,先生,我先下去清洗餐具了。”苏悦儿推着餐车走到门口,脚步放得很轻,临走前还悄悄看了柳如烟一眼,眼里藏着点担忧。

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柳如烟偶尔动一下脚,脚踝上的镣铐就发出“哗啦”的轻响,像在提醒她无处可逃。

她攥着桌布,硬着头皮开口,声音都带着虚浮的笑意:“那个……老公,我听人说,天天那样对身体不好。身体垮了,既影响健康,也影响心情。而且古人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我这是真心为你着想。再说了,咱们刚吃饱,立马动换也不消化,所以……今天能不能就休息一晚?”

楚临渊抬眸看她,黑眸里像盛着深潭,嘴角却慢悠悠地勾起一点笑意。

那笑意不深,却看得柳如烟后颈发僵,她最怕的就是他这副样子,似笑非笑的,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前几次她求饶,他要么直接冷着脸拒绝,要么用更过分的话堵她,这种平静的反应,反而让她心里更没底。

“既然雪儿说对身体不好,”他忽然开口,声音听着竟还算温和,“那不如陪老公去院子里走走,散散步?”

散步?柳如烟愣住了。

她来这别墅这么久,脚腕上的镣铐几乎就没怎么摘过,最远也只到过客厅门口,那据说大得能装下半个花园的院子,她只在窗户里远远瞥见过几眼。

只是……她低头看了看脚踝上的链条,链条不算长,但足够让她跟着楚临渊挪动。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被他牵着走的,像牵一只宠物似的。

心里刚升起的一点好奇,立刻被这认知浇得凉了半截。

第229章 恨又有什么用(加更)

柳如烟被楚临渊牵着走出别墅时,指尖还下意识地蜷了蜷,是温热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手,不是冰冷的链条勒着她的脚踝。

这一点,她必须在心里反复确认,免得又生出被当作宠物遛的屈辱感。

起初她根本没抱任何期待,甚至做好了被链条拖着走的准备,就像他之前无数次用镣铐限制她的行动那样。

可楚临渊只是自然地牵住了她的手,力道不重却很稳,没有半分要松开的意思。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只要她暂时收起反抗的念头,这个平日里像恶魔般阴晴不定的男人,似乎也能露出片刻的平和。

石板路铺得极规整,缝隙里嵌着细碎的青苔,踩上去软绵绵的。

柳如烟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忽然冒出个念头: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放弃了逃跑,或者彻底断了逃跑的念头,楚临渊还会这样牵她的手吗?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她按了下去,太绝望了,也太无奈了,简直像在劝自己接受这反抗不了的命运一般。

毕竟从最初来到这个别墅成为柳如烟起,她的命运就不是自己的了,从最初的只想着如何逃跑,到现在逐渐平复下来,先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