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被他触碰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灼热的温度。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大脑却早已像高速运转的齿轮般飞速转动起来。

这场赌局是她主动提出的，无论如何，主动权必须牢牢握在自己手中，就连胜负的评判标准，也得由她来定。

可思来想去，前世在格子间里做惯了社畜的她，除了偶尔玩玩游戏，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

柳如烟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抬眼看向楚临渊：

“不如，我们下五子棋吧。”

“五子棋？”楚临渊显然有些意外，挑了挑眉梢。

他愣了一下，脑海里飞速闪过关于这种游戏的记忆，不过是在棋盘上黑白落子，谁先连成五子便算赢，规则简单得很。

方才他还在猜测，以她的性子，或许会提出些复杂的花样，没想到竟是这般简单的游戏。

他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倒是没想到，你会选这个。”

“对。”柳如烟迎上他探究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越是看似简单的东西，往往藏着越不简单的门道。”就像眼前这个男人，看似掌控一切，可她偏要在这简单的棋局里，寻一个破局的可能。

楚临渊松开手，直起身靠回床上，指尖在床上来回轻叩，发出规律的轻响，像是在掂量着什么。

“既然如此，那赌约呢？”

柳如烟的指尖悄悄蜷缩起来，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她知道这个请求或许天真得可笑，却还是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轻声问道：

“如果我赢了，你能放了我吗？”话音落下的瞬间，她便看到楚临渊眼中闪过的嘲讽，心里早已凉了半截。

“你觉得，这可能吗？”

楚临渊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像是淬了冰的利刃，瞬间刺破了她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柳如烟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浅浅的阴影。果然，又问了句废话。

她早该知道，像楚临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她离开。他把她困在这金丝笼里，不就是要将她牢牢攥在掌心吗？

她沉默了片刻，再次抬眼时，眼底已多了几分孤注一掷的决绝：

“那换一个。我若赢了，你能把那一个亿的债务一笔勾销吗？”

“哦？”楚临渊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这次倒是玩得挺大。”他向前倾了倾身，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锁着她的脸，

“可你想过没有，若是你输了，该受什么惩罚？”

柳如烟的心脏猛地一缩，指尖微微颤抖。她知道这是楚临渊故意设下的陷阱，可事到如今，她早已没有退路。

她咬了咬下唇，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却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勇气：

“我……我要是输了，自然是任你处置，这总该合你的意了吧？”

反正输了也是万劫不复，倒不如赌上这一把。

她太清楚，这恐怕正是楚临渊想要的答案，他这种习惯了掌控一切的霸总，最享受的不就是看着别人任他摆布吗？可即便如此，她也必须抓住这唯一的机会。

只有先把那一个亿的债务解决掉，她才能真正直起腰杆，才有底气去挣脱这无形的枷锁。

否则，她这辈子都只能是楚临渊的囚宠，永远活在他的阴影之下，一辈子都别想真正自由。

楚临渊看着她眼底的倔强，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几分危险的诱惑：

“听起来倒是很诱人。”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像是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不过，你可得想清楚了，一旦应下，可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流转，竟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柳如烟迎着他深不见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