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房门再次关闭,她才从床垫下抽出真正的稿纸,那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只有她自己才懂的代码她用自己才能看懂的字体伪装日记,语句里藏着逃跑路线图。

"你倒是聪明。"脑海中突然响起楚临渊的冷笑。柳如烟猛地合上本子,冷汗浸透了真丝睡袍。这种无处不在的压迫感比实质的监视更令人崩溃,就像你永远不知道监控摄像头装在哪个角落。

她转而开始在脑中构思剧情。这个无形的创作空间或许是最后的自由之地在那里,她可以让主角用餐刀刺穿反派的心脏,用吊灯砸开防弹玻璃,甚至策反女仆组成反抗军。这些无法落笔的狂想,成了支撑精神的秘密食粮。

月光透过纱帘时,柳如烟发现自己竟写满了七页纸。那些经过自我审查的文字像被阉割的兽,温顺地趴在烫金纸面上。但字里行间偶尔蹦出的错别字,连起来却是"顶楼花房有监控死角"的密文。这种文字游戏带来的微小叛逆,竟比昨晚的黑松露牛排更让她感到饱足。

当楚临渊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柳如烟迅速将稿纸摊开在阳光下。墨迹未干的段落里,"富豪"正跪在"女警"面前忏悔。就让恶魔以为这是幼稚的意淫吧,她心想。真正的越狱计划,早已用只有她这个“宅男”才懂的二进制玩笑,藏在了对甜点摆盘的描写里。

笔尖再次提起时,柳如烟感到一种奇特的解脱。这场创作就像戴着镣铐跳舞,每个动作都受限,却也因此有了更尖锐的美感。或许正如那些房奴在月供单上画的星星,她也在用文字搭建海市蜃楼明知是幻影,却能让灵魂暂时逃离铁笼。

第62章 夜深了

昏黄的烛光在雕花铜灯里摇曳,将整个寝殿映得朦胧而温暖。柳如烟倚在窗边的软榻上,纤细的手腕上缠着细细的金链,随着她伸懒腰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叮铃声。

夜已深了,窗外月色如水,树影婆娑。她揉了揉酸涩的双眼,目光落在一旁案几上厚厚的一叠手稿上。笔下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里硬生生剜出来的。只是不知道,楚临渊看完这些后,会是什么反应?他会真的把这些文字公之于众吗?

柳如烟轻轻咬住下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稿的边缘。她其实并不想知道答案在这里,她连自己的喜怒哀乐都无法掌控,又何必去揣测那个人的心思?

不过这一次,她刻意在文字里埋下了许多隐晦的伏笔,字句间藏着只有她自己才懂的暗语。她不想再像上次那样,被他拿着手稿,慢条斯理地一页页翻看,然后用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调侃她,再轻笑着问她:“这句话,是写给我的吗?”

光是回想,她的耳尖便不由自主地发烫。若是再来一次,她不确定自己还能否维持表面的平静。况且,以楚临渊的性子,看完后必定会提笔修改,或是添上几句戏谑的批注,就像逗弄一只笼中的雀鸟。

“算了……”她低低叹息一声,将手稿轻轻合上。现在的她,能做的不过是熬过一日算一日。至于明天他会如何对待这些文字,明天的自己再去面对吧。

奇怪的是,今夜寝殿外始终静悄悄的,没有熟悉的脚步声,也没有那抹修长的身影推门而入。按照往常,这个时候楚临渊早该来了,或是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倚在门边,或是直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头与他对视。

莫非……他今日不来了?柳如烟紧绷的肩颈微微放松,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攥紧了被角。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终于不必再强撑精神,思考今晚该如何应对他的刁难与捉弄。

也许,今天的生病,让他感觉到有些累了……

楚临渊卧病的消息本该让她雀跃,可胸腔里却泛起一丝不合时宜的空落这个发现比任何镣铐都更令她恐惧。

"真是疯了..."她对着窗玻璃上的倒影喃喃自语。那里面穿着真丝睡裙的少女,嘴角竟带着若有若无的失落。柳如烟狠狠掐了把自己大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