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兴致,不待开口,魏公公早已颇有眼色地把棋子棋盘都摆好了。
两人下了一会,崇德帝烦闷之色散了不少,手里捏着一枚黑子,不经意开口:“这次你点了檀儿做你搭档,他办事可还尽心?”
谢郁棠点名要蔺檀做副接办使,皇帝很是满意,原想着自跑马地之后,两人终于能借此机会修复一下感情,只是后来才听说,这两人似乎除了必要的公事,私下里竟没怎么相处。
谢郁棠是捏着手中棋子,鼓了下腮帮子,一副不高兴的表情:“父皇,他又同您说了什么?”
她也就在崇德帝面前会露出这副小女儿性子,崇德帝还就吃这套,丝毫不以为忤:“你小时候与檀儿亲近,还总缠着我赐婚,怎么长大了反而生分了?”
谢郁棠手戳着棋盘,不言语。
“乱花容易迷人眼,朕年轻时也是流连花丛,贪图新鲜,不过野花终究是野花,还是知根知底一起长大的能够长久,也能放心托付。”
这话谢郁棠再听不出来是在点她,就太装傻了,却不接他话茬,只道:“父皇怎知蔺檀就值得托付,万一他将来娶好几个,嫌我碍眼,一刀把我给捅了呢?”
“你这孩子,越说越离谱。”崇德帝点了点她额头,“檀儿那孩子性格品性都过得去,对你也上心,你不妨多抽些时间与他相处相处。”
崇德帝说完,吃下谢郁棠一子,满意了,没再接着下,扭头看着窗外。
今日阳光不大好,天阴恻恻的,寒风吹着光秃的枝丫,却挡不住一派新春将至的喜庆氛围。
“最近京城里也不少活动,贺楼郡主初到我大兖,说想去看看热闹,你是接伴使,今晚便带她去瞧瞧灯市罢。”
谢郁棠自养心殿出来,刚出了宫门,便见门口停着两架黄花梨马车。
四周缀着金线暗纹帘幕,将里面挡得严严实实。
随行护卫都已就位,看服装是禁军的人。
这阵仗是为何,不言而喻。
看来皇帝说要她带贺楼乌兰逛灯市并非临时起意。
谢郁棠看着禁军为首那人挑了下眉:“苏世子,这是都已准备好了?”
苏戮在演武司指导禁军武训,不日便将出任演武司司主,由他来负责此番出游的安全,倒也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