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城府深,心思重,对谁都冷,却在她面前装乖为什么要装呢?是怕这样的你,会被她厌恶吗?”

贺楼乌兰倾身向前,一双眼像要将人看透:“你装得很辛苦吧,不如你跟我,在我面前,你永远不用装,我知道最真实的你是什么样,我就喜……”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一声压得极低的痛呼。

贺楼乌兰的指尖停在少年脸颊寸许之处,手腕如同被冷铁卡住,动弹不得分毫,她毫不怀疑,若她想用强,这人会毫不犹豫折断她的腕骨。

少年声线极冷:“郡主请自重。”

贺楼乌兰终于得以抽回手腕,这才发现后背不知何时浸出一身冷汗,却思思咬紧牙关,强撑着脊背不肯落入下风。

即使早有准备,少年被越界那一瞬激起的戾气仍是叫她心惊,这种一个眼神便能轻易便激起人内心深处惧意的威压,她从未在同龄人身上体会过。

到底还是起了些动静,马车停了下来,前面车子的侍卫得了蔺檀吩咐,敲了敲窗:“郡主,可有事?”

“无事。”

贺楼乌兰很轻很慢吸了口气,敛好姿态,推开窗,“刚刚马车颠簸,我一时没坐稳,继续走吧。”

侍卫看了看后方一路平坦的青砖大道,沉默一瞬,点了点头。

她本想了无数种套路,起了千百种心思,打定主意要在这一路上借共乘马车之便尽数使在这少年身上,却怎么也没想到,才伸出只尾巴尖试探着戳了下,就差点连眉毛都给烧没。

直到下了马车,贺楼乌兰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新春将至,灯市口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