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将玉佩往他跟前一递:“给我系上。”
抱人的是她,翻脸不认人的也是她,节奏完全由她掌控。
苏戮只觉得有些好笑,却也没说什么,配合的自她手中接过玉佩,修长手指打散细绳绳结,串过她腰间束带,再整理打结。
他的动作轻柔细致,明明方才更亲密的接触都有,他也没借机碰到她一点。
那双手那么干净,指骨那么修长,握刀、拿剑、挽弓时每一根筋都很漂亮,现在这双手却在为她结绳挂佩,做着专属于为她服务的活计。
“还有一件事刚才没来得及说。”少年指尖在玉佩顶端轻抚而过,“这上面刻的是北戎文字。”
谢郁棠看他垂着的睫毛:“刻的什么?”
“佑之。“少年顿了顿,“我的字。”
谢郁棠一愣。
“戮”字杀伐之气太强,很少有人用做名字,她不知苏成誉当年抱着怎样的心思选了这个字,也不知他喜不喜欢自己的名字。
但字是自己取的。
“佑之”,她在舌尖轻捻,觉得这个字很适合他。
她拿着腰间玉佩,就着灯火,细细打量上面每一道纹路,原来这两个字的北戎文是这样写的。
可谢郁棠很快想到什么,刚挑起一点的唇角瞬间回复成一条平直的线:“那贺楼乌兰岂不是比我更先知道。”
她认识北戎文,想来那日看上一眼就知道了。
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明明是他先将玉佩给了她,明明是他一直伴她左右随叫随到,明明是她从没想过问问他的字,就那么一直“世子”“世子”的叫着,不开心时还要阴阳怪气一句“小侯爷”。
苏戮一句话就抚平了她自己也没意识到的,不知哪里来得不痛快:“除娘亲外,殿下是第一个这么称呼我的人。”
谢郁棠在玉佩上划着圈的手停了下:“真的?”
“嗯。”
谢郁棠有点满意:“你的字,以后不许告诉别人。”
他什么都依:“好。”
谢郁棠目光在自己腰间转了一圈,玉佩端端正正坠着,顶端的结打得很漂亮,看起来也很牢固,她抬起眼来:“还有,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也……”
后面的话生生卡住。
刚刚心思都在玉佩上,此刻抬眼一看,只见少年的衣服皱巴巴的,向来一丝不苟的衣襟被蹭开了点,应该是她方才把头埋进他肩上的缘故,本来白瓷般的脖颈被她头上发簪朱钗划了几道,喉结那道格外深,似乎离渗血就差层皮……那动不动就红的耳朵就不说了,怎么连手腕都是红的?不就是拽他的时候使了点力吗,怎么看上去跟刚被蹂躏过一样……这人是雪做的吗,这么碰不得摸不得?
被这么一打岔,谢郁棠思绪完全断掉,问到一半的问题忘了个光,“……发现我也困了,你大病初愈还未完全恢复大夫说了要多静养快去休息吧。”
说完不等对方回答,便自顾自起身,苏戮看着她比平日快上三分的步伐,一路穿过廊亭,走过鱼池,推开自己屋门,“啪”的一声自内合上,全程行云流水没有片刻停顿。
红泥火炉依旧烧着,她的茶盏空了。
苏戮拿起那杯茶,于指间摩挲半晌,终于低头笑了一下。
第47章 第47章贪玩点就让她玩吧,知道……
演武司。
宋振左右看看没人,压低声道:“你说的这个人我去查了,果然有问题。”
刺客能在梅山别院袭击谢郁棠,要说没有内应几乎不可能,宋振按照苏戮所说,在巡城察院蹲守数日,果然发现了刺客撤退留下的痕迹。
想来当初也是巡城御史陈炳良将城郊守卫的巡防图给了刺客,才能让他们无声无息地潜入。
“但陈炳良与殿下无冤无仇,这为的是哪一出?”
苏戮言简意赅:“他早已被北戎收买。”
巡城御史虽没禁军重要,但到底也肩负守卫皇城之责,若这个职位都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