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

谢郁棠一脚踹开主楼屋门,“带我去见你们掌柜的。”

一守卫在树后冲管家打了个手势,微微摇头。

这是他们事先定好的暗号,代表他们已仔细查过,谢郁棠没带别的守卫。

管家眼底划过一抹厉色,再抬手时已笑容满面:“既然殿下坚持,请随老奴移步二楼。”

那二楼隔间周围树木掩映,一路有不少关着门的屋子,十分善于隐蔽,但凡有一二戒心,此时都该有所警觉,谢郁棠却似浑然不知,一路跟着管家长驱直入,无半点防备。

果然是个色厉内荏的蠢货。

周白止就在最里面一间屋子。

这屋子倒也稀奇,层层薄纱帷幔垂着,只隐隐能瞧见里面坐着一道人影。

管家解释:“掌柜担心将风寒传染他人,便命人挂了这些帷幔。”

那人连声咳嗽,气若游丝,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多谢殿下关心,只是草民身体抱恙,实在无法下床……还请殿下恕罪。”

谢郁棠笑道:“真是稀奇,周掌柜病得如此严重,这屋里一个伺候的人都没,也问不见药味儿,且染风寒者怕冷畏寒,这屋里连一盆炭火也见不到,至于这满屋纱幔本宫小时也感过风寒,只记得御医叮嘱要开窗通风,与他人隔离,可从未听说挂几道纱幔便可阻止传染的,难道于治病愈人一道,周掌柜竟是比我大兖的御医更有造诣?”

谢郁棠每说一句,身旁管家模样的男人面色便冷上一分,谢郁棠恍若未觉,侧首看他:“你真的,是这钱庄的管家?”

管家急退数步,喝到:“放箭!”

身后屋门啪的一声关上,屋内烛火晃了晃,阒然熄灭。

人眼在烛火熄灭的瞬间会陷入短暂的黑暗,就在这时,帷幔之中无数冷箭从四面八方袭来。

谢郁棠全身要害皆在冷箭之下,最近一柄箭尖离她咽喉不过毫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