踝踩着牡丹毡毯上,在众人的目光中直直朝谢郁棠走来。

那舞姬揽过她案上的酒杯,衔在嘴里仰头一饮而尽。

一线紫红酒液顺着脖颈滑过喉结,隐进朱红绡纱中,看得人想入非非。

他一个旋身绕过桌案,欲倒进谢郁棠怀中,谢郁棠却略一侧身,叫那舞姬扑了个空,舞姬反应极快地将手腕摁在桌沿,从嘴中取下酒杯给她斟酒。

谢郁棠微微一笑,另取了一支未被用过的新酒杯递了过去。

这一番拉扯看得殿上众人心绪起伏,交换了个眼神,不知这美男计到底起没起作用。

犀角杯中盈满葡萄酒液,拓跋仓决举杯笑道:“本王敬宁安公主一杯。”

谢郁棠接过舞姬递来的酒,一饮而尽。

说是接受,她拒绝了对方的投怀送抱,说是拒绝,她又喝了对方斟的酒。

这宁安公主果然叫人捉摸不透。

谢郁棠从昨晚便未用膳,却又实在提不起胃口,几杯酒下来头便有些昏沉,索性提

前退了席,回屋休息。

苏戮也跟着退了席,刚出殿门,便见廊下站着一人,那人摇着折扇,似是等了他很久。

“去找她?”

苏戮看了拓拔秀一眼,正欲绕过,被他拽住手腕:“你同谢郁棠在一起了?”

是肯定的语气。

苏戮不知道谢郁棠想不想公开两人的关系,因而在有外人的场合仍唤她“主人”,言行与往常并无二致。

见苏戮不说话,拓拔秀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就打算这样没名没分跟她一辈子?”

席上看谢郁棠的表现,分明就没有公开的打算,把他弟弟吃干抹净,看人看得比谁都紧,自己到是来者不拒。

一连串的问题竹筒倒豆子般出来:“她有没有认真同你聊过未来,她是认真的还是就玩玩?驸马是谁?有了你还会不会有别人?”

苏戮抽出手腕,但也没再绕过他,静静立在廊下,午后的阳光透过枝叶打下,他一半沐在阴影中,表情和语气都没什么起伏:“殿下有话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