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若除了取悦您之外,还能有一两分别的用途,让您少烦忧,少操劳,我又怎会不愿意呢?”

谢郁棠上辈子一世都在围着蔺檀转,蔺檀虽也甜言蜜语张口就来,但都是为了哄着她达到他想要的目的。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如此直白的,将自己放在绝对主导地位的言语,一时间竟觉心口酸胀,不知如何接话。

谢郁棠偏过头轻吸了几口气,待情绪缓得差不多了,这才打趣道:

“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军械丢失,事关重大,为了家国天下,你愿意舍身成仁呢。”

这可是前世在沙场以一己之躯独挡十万胡人铁骑的小慕清王啊。

又怎会不心怀家国,以天下为己任。

可苏戮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家国天下是主人在意的事,我只在意您。”

军械库失窃一事不知是哪里走漏了风声,几乎是第二天就有折子递了上去,巍咸西都来不及按原先计划的那样放些老朽兵械进去遮掩,不过他扫尾工作做的干净,料想也查不到自己头上,况且还有那位大人做保……

但巍咸西这几日赋闲在家,可真让他什么都不做他心里也不踏实,便想到了宁安公主谢郁棠,她一向最得圣宠,若能说动她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总不至有什么坏处。

巍咸西将此事同夫人一合计,都觉得此事可行,为了不使邀请太过突兀,还特意邀了些平日里私交较好的同僚。

“大人,宁安公主到了。”

巍咸西对着镜子再次理了一遍仪容,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那苏小世子也在?”

前一阵子谢郁棠收了苏戮而冷落三皇子蔺檀的事,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那蔺檀说来也算是面如玉冠风采卓然了,这姓苏的小子到底是有多绝色,才能勾得谢郁棠连皇子贵胄都不要了?

直到前几日管家从公主府回来,说苏戮大冬天跳湖去捡一条死狗的玩具,还要被那妖女……不知用什么办法暖身子。

巍咸西这才恍然大悟。

呵,原来是个靠谄媚往上爬的玩意。

他继续打听下去,这才知道,原来这苏小世子脖子上拴着狗链,鞍前马后地伺候,为谢郁棠跪地布菜,端水暖脚,铺床打扇,做着连面首男宠都不懈去做的下贱活计。

听得巍咸西惊诧不已,惊诧过后却不由得心思活泛起来,若是也能把这苏小世子弄来侍奉自己,可不比秘阁中那些小倌更能给他心理上的满足?

他迎至门前时,宁安公主的轿撵刚刚落地。

巍咸西最先看到的,是挑开帘帐的一只男人的手。

指骨分明,肤白如釉,行动间手腕内侧有微凸的筋。

一只美人手。

方才刚放肆肖想过一番的人此刻就这样立于眼前,巍咸西甚至控制不住向前迈了一步,却在看到少年脖颈间的金色细链时猝然清醒。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苏戮下车之后在轿撵前屈膝俯身,让谢郁棠踩着自己的肩头下地。

堂堂慕清王府世子,竟、竟用身体给谢郁棠做踩脚凳!

巍咸西心中顿时五味杂陈,说不上是鄙夷还是嫉妒,面上却扯出热情的笑,谦卑地朝谢郁棠行拜礼:“宁安公主大驾,寒舍蓬荜生辉。”

谢郁棠将他方才几经周折的面部表情尽收眼底,回礼客套了几句,待入了席,才借着端酒的动作,以袖掩口轻声问道:“肩膀痛么?”

苏戮跪坐在她身侧后方,有模有样地动了下肩:“有点,或许主人给我揉揉?”

还有心思说笑,谢郁棠瞪了他一眼:“本宫今天就没吃什么东西。”

“那就是我的罪过了,害得您不敢大口吃饭,该罚。”

苏戮在周围投来的各色目光中坦然处之,只一心一意为她斟酒,“不如主人一会随便寻个借口把我狠狠责罚一顿?反正我也是您饱受欺凌虐待的可怜面首,不上点强度怎么能让魏大人相信呢”

宴席纷杂,即使是邻桌的人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