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

他看着苏戮握着茶盏的手,他见过这双手殷勤侍奉他人的样子,反正都是要做粗活的,不如让他为自己……

巍咸西喂了自己一口冷茶,将脸上整理出一副求才若渴的得体样子,先将苏小世子的身手如何了得,如何几招之间制住刺客于危机关头救了他一命的事讲了,又云巡防营近日人手出了空缺,却一直未

能寻到合适的人选。

那苏小世子立刻便会了意,两人一拍即合,又详谈了半个多时辰,这才出了茶馆。

巍咸西亲自驾着马车将人送了回去,看着对方背影的眼神已然赤裸裸毫不掩饰。

苏戮在背后那道视线中举步朝前走去,垂眸掩去眼底的冷意。

刚从正厅出来的怀瑾同他打了个照面,见他脚步一转,竟是要往侧房去,便问他为什么不去正厅:“小姐还在等你呢。”

苏戮眼底的冷意便在这句话中化了个干净,嘴角勾起浅淡的弧度:“我身上脏,怕沾染了主人。”

他同怀瑾拜了一下:“请您传个话,劳烦主人再等片刻,我换了衣裳便过去。”

第8章 第8章这巴掌是他主动求来的……

行居内院,管弦之声自酉时起便未断过。一水姿容清秀,身段优美的小倌在梅枝下戏耍作乐,活生生将行馆变成了一座供人享乐的风月院。

“主人还是不肯见我么?”

苏戮立在梅枝下,月色铺洒在他的脸上,如易碎的瓷釉般叫人心疼。

自内殿回来的怀瑾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小姐那日在席间随口赞了一句歌舞作乐的伶人,当晚巍咸西便将那些小倌打包送了过来,其中一名叫芳倌的颇得公主荣宠,竟一连数日得进内殿伺候,一时间行馆内都传了个遍,说宁安公主得了新的玩意儿,怕那苏小世子要同先前的三皇子蔺檀一样,被冷落了。

苏戮朝园中蒙着眼投壶的芳倌看了一眼,叹了口气,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了,这一幕被园中伺候的侍女看见,偷偷回禀给巍咸西。

这是那日于茶楼同苏戮商量好的,起初巍咸西还担心计划的可行性,毕竟那芳倌虽是姿容月貌,顶顶出挑的面相,但放在苏戮面前却是寡淡了。

他担心谢郁棠看不上芳倌,没想到计划进行得比预想中还要顺利。

那芳倌不仅会讨人欢心,还有一把好嗓子,谢郁棠昨日听曲听得晚了,今日睡到近巳时才起,刚想摇铃唤人进来,只听屏风后脚步声响起,苏戮端着铜盆走了进来。

谢郁棠看着他拧好热毛巾,又托起自己的手腕轻柔擦拭,细细端详了一会他的脸色,不由有些好笑:“这几天给你放假,怎么还不开心呢?”

温热的毛巾拂过她掌心,进而是指节和指缝,苏戮的力道很轻柔,袖口的衣服被向上卷了起来,被他另一只手压着,因而这动作看起来亲密,但却没真正触碰到她一点。

“我看您开心得很,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等我去了巍统领那里,您不会连我长什么样都要忘了吧?”

谢郁棠一时语塞。

她本来还想调侃一句去了巡防营就不用当狗了,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