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郁棠将酒碗放下,笑着起身:“既然巍大人肯收,那这人便留给您了。”
说罢竟抬步向亭外迈去,芳倌笑着冷睨了一眼亭中跪着的清瘦身影,殷勤地为谢郁棠提着裙摆,随她一同离开。
那降红滚金丝的红袍在雪地中荡开,渐渐消失在覆着薄雪的梅枝中,不曾回头看上一眼。
第9章 第9章本宫不是还有个为之痴狂的……
谢郁棠厌弃了苏小世子的消息传得飞快,几乎是第二天便传到了三皇子蔺檀那里。
蔺檀近日颇受谢郁棠冷落,心里早就憋了好大一通怨起,但又拉不下脸主动去找谢郁棠求和,只能眼睁睁看着谢郁棠为那小杂种置办新衣,擢拔他为贴身护卫,就连赴宴也要带在身边。
他早就气得牙根痒痒,现在听闻那小杂种失了宠,跟个玩腻了的物件一样被随便赠与他人,心里别提有多畅快。
虽然谢郁棠又收了个芳什么倌的,但蔺檀多少是放下了心那女人不过就是一时新鲜罢了,最后能真正收服她的,还得是自己。
既然苏戮失了势,不去踩上几脚实在难以泄他心头之恨,蔺檀当下便准备叫上人,去把那个小杂种痛打一顿,却被在一旁伺候的小福子劝了下来。
“那小杂种是什么身份?一个就会出卖色相的下贱玩意儿罢了,殿下您亲自动手不是脏了自己的手?”
小福子自从跑马地那日被吓出一身骚尿,便从此记恨上了苏戮,此时得知这个机会,也同样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再说了,寻个僻静处把人揍上一顿,就算揍得再狠,他这狼狈的摸样没有给人看到,岂不是还护了他的面子?”
蔺檀手里的扇子一顿,抬眼咩他:“你有更好的办法?”
小福子就等着这一问,嘿嘿一笑,抬手附在蔺檀耳边。
……
芳倌原以为跟随谢郁棠去了公主府,跟金枝玉叶的公主日日寻欢,夜夜笙歌,甚至进一步缠绵床榻都是水到渠成的事,谁知一连几日下来,他的确每日都在院内唱曲抚琴,却连公主的面都没见上几次。
芳倌细细想来,发现谢郁棠待他还不如在郊外行宫中那几日亲近。
他抿了抿唇,再次确认了一遍四下无人,悄悄从衣袖中滑出半包药粉,倒进了面前的茶碗中。
这药粉是他花了大价钱托人寻来的,只要谢郁棠喝了,那今晚……以他的功夫,定会让她好好欢喜一场。
他将茶壶一路提进书房。
“殿下,这是用几日前梅枝上扫的雪水煮的枫露茶,最是清润回甘。”芳倌将载着茶具的托盘放到桌上,柔声道,“您都看了两个时辰的书了,喝盏茶醒醒神?”
谢郁棠正在看《策论集》,闻言从书中抬头,见芳倌将茶碗倒满,然后推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