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郁棠听闻过内里深厚的高手可以控制真气掩盖真实脉象,只是她活了两世也从未真实见过,如今听苏戮同她一一道来才知此事非虚。

这几乎能做保命的底牌了。

他就这样说给她听?

谢郁棠并未掩饰自己所想,苏戮却是把眼一阖,拽了拽她的衣袖:“我累了,想睡一会,主人也歇息吧。”

……

都敢安排起她了。

但折腾了大半宿,谢郁棠也确实累了,试了试苏戮的温度,终于不再烫到吓人。

她便把巾帕丢回盆里,合衣上榻躺在他身边,很快便入眠,就这么一觉睡到天亮,等巳时刚过,巍咸西果然便带了大夫过来。

他见了礼,正要开口,忽地瞧见苏戮腕间镣铐下垫着的白绸绢带,怔愣片刻,似笑非笑哟了一声:“殿下既如此怜香惜玉,怎还把苏世子折腾到床都下不来了呢?”

第27章 第27章锁链蜿蜒进衾被纱帐之中

巍咸西领着大夫进屋,就见三花猫团成一团卧在苏戮身前,尾巴尖来回扫着他衣袖上的银纹绣线。

这个谢郁棠,把他这儿当成什么地方了?

来逍遥的?

是猫好玩还是苏世子好玩呐?

但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他们私盗军械的事还得有这位宁安公主作保才行。

巍咸西深深吸了口气,打叠出一个笑容,同谢郁棠恭敬道:“听闻苏世子昨夜不适,下官特地请了大夫过来,也好为世子诊治一二。”

谢郁棠瞧了眼抱着药箱立在他身后男人,笑了笑:“巍统领客气了,不过是昨日雷声太大,扰人难眠罢了,今日歇息歇息就好,实在不必劳烦巍统领如此兴师动众。”

听闻谢郁棠这般推辞,巍咸西心下越是肯定昨夜有所蹊跷,呵呵一笑,恭谨再拜道,“殿下与世子皆是贵客,世子若身体无恙,自是好事,可若真有什么不适,让大夫瞧了,也好早日对症下药,您说是不是?”

他手向后面一伸,“这位赵大夫是咱们营中有名的回春手,医术高明,经验也丰富,况且苏世子前不久刚中了药,让大夫瞧瞧,总是好的。”

巍咸西不愧是官场老油条,明明是给苏戮看病,但他却做足了一副只同谢郁棠请示的样子。

大概也知道这位苏世子曾在他手下当差,且自己又素来有喜好男风的“美名”,是借着这话表明自己绝无同公主殿下抢人的心思。

谢郁棠在桌边坐下,茶盏在手中慢悠悠转了圈:“巍统领客气了,您一番好意,本宫便不推辞了。”

那赵大夫看了巍咸西一眼,见后者点头,小心走上前去。

苏戮递出的虽然是左手,但右手腕的镣铐实在令人难以忽视,赵大夫眼观鼻鼻观心,不该瞧的一概当没看见,只老实本分地做自己该做之事。

只是在手指即将搭上少年手腕的瞬间停了下来。

两人这几日的事迹传的沸沸扬扬,赵大夫自然也有所耳闻,细白的手腕搁在面前,他犹豫片刻,从怀中掏出一方巾帕,盖在上面,这才小心翼翼将把脉的手搭了上去。

谢郁棠将一切尽收眼底,面上也看不出什么,就在那儿喝茶。

巍咸西看得目瞪口呆。

这姓赵的都在哪学的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把御医给皇帝女人看诊的手段放到苏戮身上?

把人当她谢郁棠的禁脔?

那手帕一掏出来他就想给拍下去,什么碍眼玩意儿!

但一想到最先把苏戮当宁安公主禁脔的,向公主殿下巴巴谄媚讨好的分明是他自己,这一巴掌就怎么都拍不下去。

一身火气无法发泄,憋死他了!

这里最有立场拒绝这姓赵的荒唐西行径的,就只有苏戮本人了。

巍咸西把目光投向那安静坐着的少年。

颇有些期待。

可少年只是怔愣片刻,便垂了眼睫,任由那方阻隔直接接触的巾帕盖上自己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