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厘死死抓着衣裙,抖动的幅度更大:“奴婢……奴婢……奴婢知罪……可……”
“殿下恕罪……”
“奴婢……”
此女一而再再而三动用歪心思,许久未有人敢蒙骗自己了,李裕心中生戾,更视她非是乖顺单纯之人,断不可留在周琮身边,懒得听将死之人的哭哭啼啼,转身回到座位,吩咐休绩:“拖出去绞死。”
阿厘失声,身如灌铅,呼吸困难,无数湿汗浸透了她的衣裳,也浸穿了她的希望。
仿佛天地顿挫一刻,心中无数悲愤苦涩决堤。
她看向那高台之上的贵人,使劲擤了擤鼻涕,嘶哑且清晰地喊道:
“长公主殿下”
阿厘在所有人的惊诧中跪直身子,双眼灼灼,尤带哭腔:
“人生在世,想活便是罪吗?!”
“父母生我,五谷育我,未因饥死,未因病亡,我努力生活十几载,便要因为殿下的喜恶,心甘情愿去送死吗?!”
她情绪激动,胸膛起伏,使劲擦去模糊视线的眼泪,指尖的血蹭到白皙的面颊上,显得更为狼狈,却不在乎。
几乎是汹涌洪流般的不平之气支撑着她,在庄严巍峨的皇宫中,控诉着实际已经把握帝国权柄的公主殿下,为自己渺小如微尘的生命发出哀鸣。
“我不想死!我想活!”
“我什么都没做错呃” ? 她话未说完便被那带自己前来的侍卫扼住喉咙。
休绩终于反应过来,惊叫:“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