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殊玉没有继续阻拦。他静静地看着魏恪自作主张,把他的柜子清空,嘴角带着一抹讽刺的笑意。

“……这是什么?”

魏恪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信纸,他有些诧异地展开,一眼就认出了上面柏殊玉的字迹,“你又开始写东西了?”

魏恪阅读的速度很快,然而随着视线一行行下移,他的脸色却越发苍白。

魏恪抬起头,拿着那张信纸走到柏殊玉的床边,脸上没有意思笑意。

“这是什么?”

“你不是看过了吗,不识字?”柏殊玉仰着脸,嗤笑一声,“是我的遗书。”

魏恪皱眉,“你写遗书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交代后事,”柏殊玉语气淡淡,“你不是知道的吗。梁水要结婚了,他选了那个女人,我只能死了。”

“你”魏恪顿了一下,声音发干,“你早就想好了。”

“是。”柏殊玉笑了笑,“我要死在他的婚礼上,我要他一辈子都忘不了我。”

一时间,魏恪只能站在那里看着柏殊玉,无数话语在他脑海中飞速盘旋,又被他果断的否定。魏恪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快速地接受了柏殊玉要自杀这件事,冥冥之中,他觉得这一天总会到来。

“你和以前一模一样。”魏恪道,“你不怕我告诉他吗?”

柏殊玉不屑地笑了一声,从魏恪手里夺走了遗书,“就像你自认为了解我一样,我也了解你。你不会多管闲事。”

“你说的没错,但是……”

魏恪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就好像一头困兽一样,想不出任何办法来对付柏殊玉。病急乱投医,他问,“那天街呢?你死了没人会照顾他。”

柏殊玉短暂地沉默了一下,“把东西给我收拾好,我的葬礼你就不要来了。”

魏恪苦笑,“葬礼都不让我来?”

魏恪知道柏殊玉恨他。他和柏殊玉认识的时候,柏殊玉十八岁。在导师的研究所第一次见到柏殊玉的时候,他知道柏殊玉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却还是对他一见钟情。

他欣赏柏殊玉充满灵气的文字,他想要治好柏殊玉,想要他忘掉梁水。魏恪几乎要成功了,柏殊玉已经接受了他,如果不是发生了后来那件事。

只差一步。他比梁水更接近柏殊玉的心。

柏殊玉不说话,很明显是要赶人的意思。魏恪盯着床上脸色苍白的柏殊玉,忽然俯下身,抓住了柏殊玉的手腕。

“反正你要死了,梁水也不可能碰你,”魏恪道,“死之前,和我做一次。”

第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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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魏恪一点点靠近了过来,像是试探着柏殊玉的反应。

柏殊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若有所思。

这是柏殊玉第一次没有立刻推开他。魏恪愣了一下,立刻意识到柏殊玉的那封遗书的确不是写着玩的。

他真的打算去死。

魏恪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为此庆幸,自嘲地笑了笑。

“你也想吧,我们试试看?”

柏殊玉淡淡道:“天街在外面呢。”

“不可能吧?”魏恪半信半疑,起身去开门。门一打开,魏恪忍不住笑了,“你还真在呢?”

天街的脸比刚才更红了,高挺的鼻尖上一排细小的汗珠,一副在太阳底下疯跑了一圈的样子。他被吓了一跳,猛地后退了一步。

房间里柏殊玉不耐烦地喊了他一声,魏恪看了床上的柏殊玉一眼,神情有些无奈,稍稍侧身,“进来吧。”

天街立刻挤进了房间。

柏殊玉坐在床上整理被魏恪弄乱的衣服,抬头看了天街一眼,“你跑哪去了?”

天街在离着床边一米远的地方,猛地停住了脚步,直勾勾盯着柏殊玉的手腕。

柏殊玉太白了,被魏恪抓了一下,细细的手腕上立刻留了一圈发红的印子。魏恪注意到了天街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