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殊玉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无比,消瘦的身形轻轻晃了一下,好像要跌倒一样。

魏恪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他。

柏殊玉一手挥开,恶声道:“别碰我!”

魏恪僵了一下,语气听不出喜怒,“小玉。”

柏殊玉手紧紧抠住实木的楼梯扶手,指节发白,他无意识地咬住下嘴唇,“……我知道了。”

柏殊玉上一次严重发病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虽然这些年状态时好时坏,但都没有出现过严重的应激生理反应。

但柏殊玉此时给人一种不安的熟悉感,就好像掉进了自己的世界一样。魏恪喊了他几声,他都没有反应。

魏恪皱了皱眉,上前去强行搀住柏殊玉,把他踉踉跄跄地带上了楼。

“操……我让你别碰我!滚!”

柏殊玉整个身体向后坠。魏恪知道他瘦弱的身体发起疯来多吓人,既怕自己伤了他,又怕被柏殊玉弄伤,不敢放手也不敢让继续勉强柏殊玉,只能保持着现状和柏殊玉拉扯。

“好,我松手,我不碰你。”魏恪道,“没事的,放松一点好吗?我去给你拿药。”

卧室门一下子打开了,天街看着两个拉扯的人,愣了一下。

魏恪道:“你先别过来,去柜子里……”

魏恪话还没说完,天街忽然几步就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扑到了柏殊玉身上。

魏恪下意识地松开手,只见柏殊玉后退了几步,被天街抱着扑倒在地上。

他好像看见一条大狗,拉拢着尾巴趴在柏殊玉身上哼哼唧唧。魏恪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交代天街道:“就先这样,别让他乱跑,我去拿药。”

柏殊玉这一下摔得不轻,耳边嗡嗡作响,却也有一种被人从水里拉出来的感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皱眉看着趴在自己身上不起来的天街,推了他一下。

天街支起手臂,把柏殊玉逼困在墙角,眼睛鼻子都红红的。

“你要去见梁水吗?”

柏殊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脑子有些发懵。

魏恪拿了药让柏殊玉自己吃。天街在他回来之后就不肯再说话,死死守在柏殊玉身边,不让魏恪再靠近他。

魏恪想要再检查一下柏殊玉的情况,“天街,让我看一下小玉好吗?他现在不舒服。”

天街摇头拒绝,张开双臂,把柏殊玉严严实实挡在自己怀里。

“你让他不高兴了。”天街低声道,“如果……如果你喜欢他,为什么还会让他这么难过?”

魏恪一怔。

天街嘟囔着“不要别人”,轻轻松松把柏殊玉横抱了起来,把魏恪当做不存在一样走进卧室,反锁上了门。

他把柏殊玉放在床上,自己则在床边跪坐了下来,抓着柏殊玉冰凉的手贴上自己的脸。

“你不要去了好不好?”

柏殊玉闭着眼,声音里透着一股浓浓的疲惫,“为什么不想让我去?”

天街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柏殊玉的手腕,“你会不高兴的。”

柏殊玉睁开眼,“……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天街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飞快点了点头。

“要去。”天街又蹭了蹭柏殊玉,“我会乖乖听你话的,你只要看着我就好了,我会让你高兴的。”

柏殊玉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他把柔软的被子掀开一角。

“上来,陪我休息吧。”

一夜梦境纷乱,醒来的时候柏殊玉头疼的不行,从柜子里随便抓了几瓶药吃下去,主动联系了梁水要了地址,带着天街赶了过去。

这是婚礼前两边长辈朋友间的会面,作为主角的梁水和楚呈月忙的不可开交。柏殊玉在楚呈月不在的时候,过去和梁水打了个招呼,带着天街在角落里吃东西。

“小玉。”没一会儿梁水主动过来了,整个人都洋溢着幸福喜悦,脸颊微微泛红,“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真的,我太高兴了!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