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你让佟竹筠封了京城,不就是怕篡改圣旨,京城乱了,你被老五讨伐?!”

这些传言,从未停止过,可今天却是第一次,有人这样把这些话甩到赵靖的脸上,他神色发黑,太阳穴已在跳动,喉咙低沉吼了几个字。

“疯病呓语!”

赵端听此却是笑得更大声了。

“赵靖,你不忠不孝,其实大可不必放了我出来演出一副骨肉亲情来,别人不明白,我看得清楚,这皇位是你偷来的,老九那个混账,为了安然享乐归顺你,可我不会!我当年陪着父皇在马背上亲征时,你不过还在襁褓喝奶!如今抢了这皇位,真当没人戳你脊梁骨了?!”

赵端接连说了许多话,气息早就不稳了,边咳边言,唾沫横飞。

其实这些夺嫡的传言,他只是听说的,可他就是信,信赵靖做得出这样的事来,全然刻意忽略连太后在他倒台后都在扶持赵靖的事实。

他情愿去认,是赵靖用手段夺了这皇位,也不愿相信先帝废了他,最后选的是老七。

是这个曾经跟在他屁股后面,仰他鼻息的人。

他的眼球好似泵出眼眶,浑黄布满血丝,是不肯接受现实的绝望,是要发泄这么多年痛处的疯狂。

他当了二十多年的太子,如今却身份对调,还得对这个人俯首称臣。

成王败寇,裕王的结局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书写完了,甚至他的夺嫡之争根本都没有牵扯到赵靖,那时与他相争的,是老大与老三。

可他们这群为兄的倒了,你方唱罢,我方登场,老四到老七轮回逃不出宿命继续上演新的夺嫡争斗。

他接受了被废的输局,却接受不了是赵靖最后赢了。

可对面的帝王被他如此冒犯,没有他预想中的勃然大怒,只是绷着张脸。

赵端心里腹诲,果然是当了皇帝,这么些年赵靖那容不得沙子的脾气,居然也进步了。

他略微收了那讽刺的笑,扬起骨锋肉薄的下 ,十足藐视,继续刺激着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