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此处,张岫的俊脸上终于重新挂上笑容,他疾行过来拥住我,搂得紧紧的,激动又欢喜。
他低头看着我,张了张嘴,仿佛有千言万语想对我说,又好似踌躇地不敢多问,只点了点头,道:“馨儿,哥哥愿意等你,”又不安地同我确认:“这一次,你不会再丢下我了罢?”
“当然不会,只要哥哥安分守己,一心只想着馨儿,馨儿当然舍不得抛下哥哥。”我回抱住他,承诺道。
“不管馨儿想做什么,哥哥都依着你。”
“这句话,岫永不食言。”
张岫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不愧是父皇母后为我择的好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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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张岫到底还是什么都没问,带着满腹担忧回了贬谪之地,一心为国为民请命,即使他屈才当一个小官,也尽心为百姓做事,如果长公主不需要他太过展露才能,他便敛尽锋芒,静待她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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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世上,没有人比张岫更适合当我的凤君,他身份特殊,是张笛嫡子,身怀满腹才学,曾是新科状元,却甘愿做我的凤君,如此,不失为一桩美谈。
成婚几载,我便与他诞下一个女儿,封为太女。
我们亲自教导她学业,张岫负责教导她琴棋书画,我负责教导她骑射兵法,治国之道。
一家三口,日子过得其乐融融。
常有臣子上书请奏,曰:“魏宫皇室子嗣单薄,望张凤君大度,劝陛下广开选秀,择良人充盈后宫,为皇家开枝散叶。”
是的,臣子将问题统统推到了张岫身上去,认为我除了他以外,不近任何男色绝对是因为他这个昔日竹马善妒的缘故。
毕竟,在人前,我总是很宠着他,很顺着他的。
“阿岫哥哥以为如何?”我手里举着这些奏疏,冲他调侃。
“不如何,”张岫抽过我手里的奏疏,随手丢到桌案上,道:“陛下少时曾许诺过,此生只钟情于岫一人,天子一诺,自然不可食言。”
我挑眉睨了睨他,倒不知他谎话随口就来,我何曾许过他什么诺言?但转眼瞥到满殿太监宫女,便顺着台阶道:“阿岫哥哥说得不错,寡人当然不会有负于你。”
“既如此,陛下便陪岫去考校太女殿下的功课吧。”他拉着我的手,带着我走,道:“这些只知道劝陛下纳后宫的奏疏,明日再看也不迟。”
我自然笑着依他。
流言很快席卷上京,过段时日,群臣的注意力便都转移到了责骂张岫惑君上面去了,再没有人劝我多近男色,如此,我倒是清净了好一段时日,这也都多亏了我的贤内助凤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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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生,我其实很少想起魏玺,于我而言,他似乎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罢了。
但老来阖眼前,这一世的诸多景象悉数如走马观花一般在眼前闪过,印象最深刻的竟会是我与魏玺相处的景象。
他胆子小,我不过随口一句喜欢生长在最高枝丫上迎风盛放的花,他便敢爬上树给我摘花,即使摔折了腿也只是献宝一般笑着把花递给我,小小孩童嫩声嫩气地道:“姐姐,你看!花,送给你。”
他的眼睛圆圆的,清澈又干净,盛满期盼的光芒,他祈祷着这束花能够唤回我的心意,可结果还是叫他白费力气,我接过他的花,转眼便丢到地上,抬脚狠狠捻过,语气也凶,“谁稀罕你的破花!”
他愣了一下,盯着零落成泥的花,眼泪啪嗒啪嗒开始往下掉。
我才懒得哄他,转身就走。
出征在即,我本就为即将迎来的恶战心烦,他却还要不识趣地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叮嘱我,“姐姐,吐蕃一行并非易事,届时你若是需要粮草或是军队驰援,只管送军书回朝,我都会全力应援。”
“知道了,你都说了几百遍了!”我没好气地抱怨。
他张了张嘴,好像还有话要对我说,我早就不耐烦地起身走开了。
细细想来,好似每一次我都懒待理会他,只留下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