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查了，你这个号码是空号，但我能打通，这手机是真的灵啊。】

我也查过，他的号是空号。

而且我把他拉黑了，他还是能给我发信息。

图片里的手机，正是我现在用的这个手机。

两个月前我的手机坏了，在家里翻出个沈之曜的旧手机用。

虽然是十年前的老牌子，但用着还算顺手，就一直没换。

所以说，我和十八岁的沈之曜用着同一部手机。

我们通过这部手机，实现了跨越十年的对话。

哪有这么神乎的事情，难道是我病糊涂了？

死到临头，我竟也想胡闹一把。

我拨通了秦铮的电话。

短暂的忙音后，接通了。

11

「不好意思啊，这是我前男友以前的电话，我也没想到会拨通，我……」

对方打断我的话，「木木。」

「木木」是只有秦铮才会喊的小名。

声音也是秦铮的。

第9章

我揉了揉耳朵，秦铮十年前就去世了，和我说话的人又是谁？

「你……现在几岁？」

「三岁。」

满嘴跑火车，是秦铮的风格。

对方咳了一声，「今年十八岁，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木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靠着轮椅，尽量让自己说话的气息平稳。

「大禾，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二十八岁的陈春杳。」

「我信。」

「为什么？」

「你说什么我都信。」

我咽了下口水，「你那边现在是几号？」

「八月二十一日。」

我有些紧张，「听我说，八月二十三日，你不要和我……不要和十八岁的我吵架，无论我说什么，都不要吵。我可能会很暴躁，我替十八岁的我向你道歉。」

「好。」

「八月二十四日，千万不要出门。陈春杳做什么你都不要管她。

「如果九月份陈春杳和秦铮还在一起，记得提醒她按时体检。」

「好。」

讲着讲着，血液糊到嗓子眼。

「秦铮，你要注意交通安全，不要开车，最好也不要坐车。

「秦铮，要好好活着。」

我捂住嘴巴，想让自己不要那么狼狈。

叶医生和护士飞奔而来。

护士红了眼睛，「春杳姐刚才还在讲电话，我以为……我以为她好些了。」

讲电话的时候，我中气十足，我也有一瞬间的错觉，以为自己要好了。

可那只是濒死前的回光返照。

现在我的五脏六腑疼到撕裂，每讲一句话，血就大口大口涌出来。

「秦铮……秦铮……大禾……」

「我在。」

「我有些困了……」

电话传来笑音，「好，困了就睡吧，我给你唱摇篮曲。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

「哎嘿哎嘿哎嘿嘿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