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非同小可,保险起见,还是暂时将世家贵族与江南官场分开。”

“另外……其余两人中,臣只识得曾城,臣曾与他共事过一段时间,此人官职虽然不高,但做事规矩,不贪功冒进,是个难得的踏实之人,江南官场百废待兴,正缺一个这样踏实的官员引导,至于另外一位……臣并不熟悉,想必是前年科举新晋的吧?”

“不错。”

江泽渊点头,转身从书架中抽出一份折子,展开放在谢清知面前。

“吴轻是朕钦点的状元,此人学富五车,又作得一手好文章,是个难得的文才。此人在翰林院待了两年,政绩不多但胜在表现可圈可点,朕原本在他和曾城之间犹豫。但先生一提醒才意识到,江南的确更缺一个经验丰富的官员。”

江泽渊说着引着谢清知看桌上的奏章。

“这是吴轻两年前写的,先生仔细看他的行文和用词,有没有特别之处?”

谢清知顺着江泽渊移动的指尖细细观看,发现折子里写得不是要上达天听的奏禀,而是一份行文极其细腻的文章。

文章中对征收百姓赋税一事大谈特谈,言辞看着恳切,却是变着法子拐着弯将搜刮民脂民膏的官员骂了一遍。

更甚者,就连朝中的几位德高望重的众臣也被讽刺一番。

说他们只知夸夸其谈,提的建议对改善民生没有一点用,反倒是让些喽啰钻了空子。

谢清知对文章内容没有过多惊讶,这种文章他见得多了。

大都是些哗众取宠的把式,粗略一看觉得很有道理,可仔细一看就知漏洞百出,内容驴头不对马嘴,多的是偷梁换柱的假把式,根本经不起推敲。

可这篇文章却是有理有据,条理分明,很难让人挑出错处。

可这样的文章,向来是大忌。更何况按江泽渊所说,这篇文章大抵是作于春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