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没有躬身的小皇帝。

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渗满了额头,一双黑眸湿润着,倒映着床边的火光,波光粼粼的,可怜极了。

谢清知看着也有点心疼,人毕竟是从谢府离开后受得伤,说不愧疚那是假的。

只是愧疚之余,更多的是不忍。

他现在大致也能猜到江泽渊不愿在这么多人面前脱衣服的原因了。毕竟没人愿意被当众解开伤疤,裸露出鲜血淋漓的过去,既而成为人餐前饭后的谈资。

谢清知从怀里抽出手帕,原打算送到江泽渊手里,让他自己擦擦汗,可看着江泽渊因疼痛而微微颤抖的身子,拿着帕子的手不自觉转了方向,亲自给人擦了汗,然后帮他穿上衣服。

众人回到寝殿时,江泽渊已经被谢清知按着趴在了被子里。

太医开了药,交代完晚上大概率会发高烧,需要人在身旁守着就离开了。

谢清知来这一趟确定太医没有轻视江泽渊就算达到目的,正准备离开却感受到一股阻力,低头就见被小皇帝拽住了袖子。

他看向床上的江泽渊,却只看见一个圆圆的后脑勺,小皇帝把脸埋在枕头里,不看他。

“先生能留下吗?”

江泽渊声音闷闷的,穿过厚实的枕头,落进谢清知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