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知被背上的冰凉激得打了个寒战,想要挣扎,可双手已经被压在头顶禁锢着。
他被迫对上江泽渊毫无瑕疵的脸庞,以及,盛满欲望与偏执的眸子。
心跳没由来地漏了一拍,接着就毫无章法地跳动,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堵上了唇齿。
惊慌失措,不可置信,他用劲咬上在他唇齿间辗转的薄唇。
这一下咬得并不轻,血腥味瞬间在口腔这蔓延开来,江泽渊吃痛稍退。
“你疯了!”
眼前的眸子盛着猩红,带着疯狂,谢清知下意识想逃。
被压在头顶的两只手被迫换了姿势,手腕交叠落进一只宽大的手掌。
谢清知从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般对江泽渊的力量有了新的理解,小皇帝仅用一只手钳制着,他就挣脱不开。
眼前的江泽渊在笑,笑得蛊惑,洁白的牙齿上沾了血,犹如打量猎物的野兽。
江泽渊抹了把被血染得愈发妖孽的薄唇,他用手捻了捻快要凝住的鲜血,眼神瞬间变得晦暗不明。
谢清知被眼前的景象激起一后颈的鸡皮疙瘩,他察觉到了危险,偏过头,不想再与江泽渊对视。
他知道现在两人没有办法静下心来交谈,索性不再白费力气。
可下巴突然被江泽渊刚刚空闲下来的手钳住,掰正。
随后,迎上一个血腥至极的吻。
唇舌勾缠,这个吻漫长又难熬,他被吻得喘不过气,直到临近窒息才被放开。
“先生。”
江泽渊的声音嘶哑极了。
“我们都这样了,你回去还能心安理得做朕的先生,给朕选妃立后吗?”
江泽渊又凑近亲了亲他的嘴角,动作间满是亲昵。
“朕毫不怀疑,先生心里是有朕的。”
谢清知就瞪着他不说话,但江泽渊明显并不在意。
“朕吻先生的时候啊,先生的心跳会加快,会紧张,会脸红,会害羞,还会……有反应。”
江泽渊喃喃。
“先生是喜欢渊儿的,对吧?”
“疯子!”
“先生说得对,朕就是个疯子。”
江泽渊点头。
“所以啊,如果朕猜错了,先生其实不喜欢朕也没关系,只要朕喜欢先生就行了。”
江泽渊说着,松开钳住谢清知下巴的手,沿着他身体起伏的脉络往下滑,到达腹部后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谢清知弄清他的意图,开始剧烈挣扎。
“先生别动!朕不想再说第三次了。”
“滚!”
江泽渊闻言一怔,面色怆然,这是谢清知第一次让他滚。
以前他就算把人惹得恼急了,谢清知也不会说这个字。
因为他的先生知道,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被抛弃。
最怕的,就是那个「滚」字……
“好……”
江泽渊松了手,往后退开,给予谢清知足够安全的距离。
谢清知转了转被握得发红的手腕,上了岸,拿着衣服往外走。
“先生……”
江泽渊一句「先生」的声音并不大。但谢清知听见了,他没有止步,也没有回头。
“朕再告诉先生一个秘密好不好?”
“朕在酒里,下了药。”
轻风吹徐,带着温泉上空蒸腾而来的暖意,可谢清知却感觉这股风冷极了,被它一吹,如坠冰窟。
谢清知忽觉眼前的景物在动荡,是天地在旋转吗?
他不清楚,或许只是他自己的人生在颠簸吧。
谢清知低头,看着被他踩在脚下的嫩芽,觉得人生远远比画本荒谬多了。
他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沦落到这一家子手中。
江泽渊的声音声音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