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谢清知心想,江泽渊应该不会这么没有分寸。

那就是杨汝听见了什么谣言?

若真是如此,他该如何解释那荒唐至极的半年?

手心浮起冷汗,一阵恶寒陡然从脚底浮起。

“没什么,就是关于父亲的事和陛下有些意见不一,这事是小女子的错,就不用谢大人费心了。”

杨汝的话犹如免死令牌,让谢清知从窒息的恐惧中回神,他一边暗叹自己没出息,一边应答。

“既如此,那下官就不叨扰了,今后若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下官自然竭尽全力。”

“那就先谢过谢大人。”

杨汝温润一笑,放下帘子,离开了。

直到马车走远,谢清知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他虽觉得杨汝最后的那个笑容太勉强,也只当是杨汝心情不好,并没往心里去。

于此同时,已经走远的马车上,守在杨汝身边的侍女脸色已经涨得通红,她见自家小姐还是一副落寞样,没忍住将憋了半路的话吐了出来。

“小姐为何不说,他那样勾引皇帝不知廉耻的人,哪值得小姐笑脸相迎!”

“闭嘴。”

素来温柔的杨汝第一次发火,她瞪了侍女一眼,压低声音怒道:“你懂什么,要不是他,你以为我们还能活到现在吗?”

“但他抢小姐的丈夫,陛下应该是小姐的,他算什么,一个以色侍人的尤物罢了,凭什么?”

侍女越说越委屈,不自觉就落了泪,豆大的泪珠啪啪往下掉,让人我见犹怜。

“以后这话不要再说了……”

“小姐!”

“够了,今天我就当没听见,以后再让我听见,你就离开杨府吧。”

侍女欲言又止,窝在马车的一角,默默抹泪。

过了许久,坐在一旁的的杨汝又发了话。

“世人不知,你还不知吗?我与陛下素无交集,那皇后之位怎么可能落到我头上。之所以被陛下选中,不过是有利用价值罢了。你与我一同长大,我知你心疼我,但这事不可胡言乱语。”

杨汝说着,透过晃动的帘子看向外面变换的景色。

“你要记得,没有谢清知,我们整个杨家,都已经进阴曹地府了。”

马车抵达尚书府,杨汝被侍女掺着下车,她抬眼看着高高的门匾,不知是喜还是悲。

“不管愤怒还是委屈,都给我把心思藏好,进了尚书府,我依然是准皇后……”

天色渐暗,谢清知窝在书房里,已经与徐常你来我往了许久。

“不想去……”

声音沉闷无力,徐常一听就知道谢清知情绪不高。

“不高兴才得出去走走啊,一直窝着有什么好,再说了外面多热闹啊,出去散散心行不?”

谢清知知道徐常的一片好意。但他实在提不起精神,白日的经历让他警醒不少,他不得不考虑当年的事一旦被挑出来,会对江泽渊有多大的影响。

而那时,自己应该怎么做。

“徐伯,我真的没事,就是想自己呆一会儿,你不用担心,真的。”

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以及里面不算明亮的烛光,徐常无奈地叹了口气,谢清知这倔脾气,他还真的对付不了。

徐常正欲开口再劝,就感觉肩膀被人按了一下,他转过身,就见江泽渊笑意盈盈地站在他身后。

“陛”

“嘘。”

江泽渊竖起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徐常噤声。

“徐伯,我来劝先生陪朕出去走一走,你去准备件披风什么的。”

徐常会意,想到陛下也是个倔的,俩人比起来,还真不一定谁赢谁输。更何况,谢清知是出了名的宠小皇帝。

“诶,诶,好。”

徐常欢喜地离开,江泽渊叹了口气,就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谢清知正为徐常不再应声庆幸时,就感觉房门被人推开,可不及谢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