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危险又不敢得罪。

果不其然,田方正忙着悲哀,就见谢清知使了个眼色,然后手里的药就被临风端走,在他敢怒不敢言的目光中倒尽,混在满盆的净手水里。

田方看着他一个大总管熬了半天的药被硬生生给糟蹋了,有心上前阻止。

可瞥了眼身强体壮的临风,自知他这小身板上去与找死无异,踌躇片刻后认清现实,低下头默不作声。

“今儿这药有些苦,若不是田公公监督,这药怕是进不到清知腹中。你说对吧,田总管?”

田方听完谢清知的话心里拔凉,知道这就是被逼着帮忙做假证了,心里连连叫苦,心道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可埋怨只能在心里说,眼下当务之急是把这一劫混过去,他犹豫片刻,苦着脸应下。

正当他以为这一劫算是熬过去时,就听见床上坐着的活阎王又出了声。

“谢府简陋,伺候不起田总管,公公定是要回宫的,可这个时辰宫门已经下钥了,要回宫怕是有些麻烦。可公公若不回去的话,陛下可能会怪罪。既如此,清知帮公公行个方便,这是相印,公公拿着,守卫应当会乖乖给公公开门的。”

谢清知说着,瞥了眼把脸皱成一团的田方,顿了顿,把话接了下去。

“公公回去好好谢谢陛下,若不是陛下突发奇想送相印来,清知今天还真帮不上公公。时辰不早了,谢府就不留公公了。临风,送客。”

田方看着刺目鲜红的绸缎就像在看他的项上人头,明知道这是一个坑,他还不能绕道,只能欢欢喜喜地跳下去,然后还得趴在坑底笑着谢恩。

田方抱着烫手山芋准备离开,跨出房门的前一刻,听见身后传来幽幽如索魂的声音。

“麻烦公公转告陛下,相印若是再往谢府送,本官就砸了它。”

田方离开后,谢清知喝完临风端来的新药,窝在床榻上。

屋里的碳火烧得极旺,烘出的暖意一点点往身上渗。

他盼了许久这样的日子,可等到真的过上了,才知长夜好不好熬本就是自己的问题。

虽是一碗苦药下肚,但体温却叛逆似的不降反升,身体发着冷,连日赶路的疲乏感也毫不留情地反扑。

谢清知捂着作痛的胸口,才发觉温老南下前开的药又快没了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