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 / 2)

跟晋王约了看戏,这戏过不多时就要开唱了,你要我?此刻撇下晋王,与你去探讨案情,实在是叫本王难做。”

“听闻柳尚书失足落湖,本王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本王虽然?是个闲散人士,但其实平日很?是仰慕如柳尚书这样?的国之栋梁,朝廷肱骨。所以本王这几日总是在想,要是那天晚上,本王差人送他回家,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喝了口茶,他又唏嘘扼腕道,“更或者,本王不邀他来喝酒,他就不会路过那条湖,也不会跌入湖中淹死……”

说着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江起闻道:“王爷莫要自责。柳大人若真是失足而亡,只能说天意如此,命数罢了。若是投湖自尽,说明是心存死志,旁人拦得了一回拦不了二回。如今,柳大人虽然?死了,但科举舞弊一案还?没了结。下官并?不是刁难王爷,只是觉得,柳大人之死若是与科举一案有关,那么临死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恐怕都对此案进展有所帮助。”

贺栎山捧起茶杯半遮住脸,用眼神示意我?说点什么。

我?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抬眼见江起闻的目光意味不明地从贺栎山身上挪到了我?身上,不知为何,竟有一种?被摄住的感觉,于是立马公正地道:

“听戏是小,查案是大,既然?干系重大,安王只管去与江大人梳理案情,不必顾及本王。咳,依本王对安王的了解,他确实记东西不在行,从前背书的时候总是跳着背,别?人不提,他自己也不觉得背错了,是应当多问两句。”

贺栎山和江起闻一同进了书房,我?捧着本闲书在园子?里晒太阳,等了半天,竟没有等到先前叫的茶点,抓了个丫鬟问,她?只道:“王爷说了,今日厨房不许给晋王殿下准备任何东西,也不准叫任何人伺候您。咦,这怎么还?斟上了茶?”说着将石桌上的茶壶杯子一并给收走了。

可真是生气了。

我?原先以为,贺栎山跟这事没什么大的干系,审问案情,一炷香的时间怎么也该够了。再者,之前他已经?找过贺栎山几次,这次再问,应该也就几句话的事。没想到,一直等到太阳西下,本王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才见江起闻慢悠悠从贺栎山书房里出来。

目送江起闻出了府,我?对贺栎山道:“这位江大人真是厉害,下午演的三场新戏,竟然?一出也没赶上。”

贺栎山一脸疲累:“不是跟你说了吗,此人尤其难缠。”

因着柳文崖坠湖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我?多少也就听说了参他的那位大理寺左少卿的事迹。说是办案很?厉害,年纪不算小了,却一直没娶妻,旁人要帮他说媒,都以公务繁忙回绝了。

但是,大理寺那么多人,比江起闻官大的官小的,都没说自己忙得顾不上娶妻,所以坊间传闻,他是那个地方有什么隐疾。

不过照今日来看,他说的未必也不是实话。

戏没看,不能白来,我?就留在贺栎山府上吃饭,喝他藏的好酒。

喝着喝着,又说起来之前景杉要他带酒进宫的事,当年在国子?监发生的狼狈之事。

酒喝空一壶,很?快又有婢女?过来送酒,等到人离开,贺栎山方笑着给我?斟酒,再开口道:“那会在国子?监,我?,康王,还?有你,总是被徐司业罚,每日进宫,我?心里都有些?难受,觉得折磨。现?在想来,却有些?怀念。”

那位徐司业,官职虽然?不高,但主管教务,许多年没变过,比国子?监的祭酒还?有威望。我?离京的第二年,贺栎山来信说徐司业中风不治,就这么去了。因着朝中许多官员子?弟都曾作过他的学生,丧事办得十分?浩大,国子?监也停学了一天,好让学生为他送行。

“我?离开临安的时候,看徐司业精神还?很?好,讲话也中气十足,觉着以他的身子?骨怎么也能再折腾个二三十年,没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