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滞空感让裴桥心脏剧烈的狂跳,他收紧核心,竭力使那危险的平衡点维持的时间更长一些。
长风突然呼啸,裴桥使劲力气也无法挣脱,宋闻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的手指还在一点点收紧。
“闻鉴!”宋闻堂瞬间变了脸色,厉声呵斥他,“别胡闹!”
宋闻鉴扭个头的功夫,周镜合已经大步迈出了两米远。
他喝止:“停下,别动。”
裴桥视线被人挡着,只能听见周镜合用他从没听过的语气厉声发问:“你想做什么?”
“听说周总打算弄一个新概念信息技术产业项目,前期筹备向来不容易,不知道宋式能不能助您一臂之力。”
宋氏处事风格老辣狠厉,手段果决,操刀解决内地一些障碍完全不用顾及任何人的情面,周镜合来香市也是此意,这件事昨晚喝酒时已经跟宋闻堂提过,只不过新概念意味着高风险,纵使宋家底子不薄,可一旦失败,股东会肯定会当即将这位根基不稳的年轻人票出去,宋闻鉴能不能再做这个当家人就不好说了。
宋闻堂不同意,并且表示不要告诉宋闻鉴,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只是宋闻鉴比宋闻堂说的还要厉害,他看中的东西,千方百计也要拿到手。
他跟周镜合没有私交,越过宋闻堂跟他谈生意纯属无稽之谈,出此下策,也是无奈之举,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裴桥就是最好的工具。
周镜合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威胁我?”
他回应的礼貌客气:“只是帮周总承担风险。”
风声越来越大,氧气越来越薄,裴桥面容已然涨紫,双手无力的攥着他的手臂,声音渺渺茫茫,在他耳边逝去,只有宋闻鉴尖锐的侧脸在他眼前云遮雾掩,逐渐模糊。
忽然裴桥脖子上的劲松了些,像是特意给他留了呼吸的口子,氧气回转,过了几秒才又听清两边对话。
是宋闻堂的声音:“闻鉴!我命令你放他下来!”
宋闻鉴倏的一笑,反问道:“你算什么东西。”
周镜合突然从后腰掏出一把枪,直挺挺的举着。
“周老大,”他学着宋文临称呼他,“你开了枪,我手一松,他也得死。”
他侧开点身子,裴桥视野便宽了许多,他呼吸虽然缓解一些但还是不畅,连带着人也看不真切,但却在模模糊糊中第一次清楚的感知到了周总的气势威压。
裴桥不清楚宋闻鉴怎么选择了拿他来要挟周镜合,但他现在无暇厘清前因后果,只觉得对不起周总。
他心理上无法接受自己成为周镜合的累赘。
宋闻鉴在掐着他,也在提点他,帮他认清自己在周镜合心中的分量。
这人说话总是那么不起波澜不起情绪,话说的残酷,语气却放的很轻:“生命这种东西,不知道在我手里终结了多少个,我不在乎别人的,也不在乎自己的。今天,要么两条命,要么我们合作,周总,你来选。”
裴桥明白宋闻鉴的意图,只是,他选错了人,拿自己威胁周总,天大的笑话。
裴桥向前面望,周镜合平举着枪,茫茫黑夜,泱泱黑水,这么高就算侥幸摔不死,也可以冻死绝对不能让周镜合开枪。
裴桥松开他的手臂,猛的一挣扎,宋闻鉴差点脱手,他终于皱了下眉,钳住脖颈的手又开始收紧。
咔的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
这把枪还是昨天宋闻堂给他防身用的,气氛焦灼到极点,宋闻堂冲上前横在两人之间,他挡住周镜合,急道:“别冲动,他没有恶意。”
周镜合声音降到了冰点:“那你就应该管好你的人。”
宋闻堂又转身,他气极时通常都面色冷的可怕,命令言简意赅:“Wen,放他下来。”
宋闻鉴又笑起来,他真听了话,一用劲将裴桥放了下来,禁锢在身前。
一样的身高体型,身体素质却截然不同,裴桥肌肉都是花架子,如今真遇到了练家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