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子哥哥……对不起，我当时没看见你冲出来……”清姿无措地上前挽住他月白锦袍的大袖。

“是，我为你求情你看不见，你就只看得见他！”李存勖用力甩开她的手，双目被妒火灼得发红，“给你讲潞州之战，你只有听到他阵斩符道昭的时候最兴奋！”

清姿惊骇地望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李存勖妒火熊熊的眼睛里迸出一丝嘲讽：“不过就是阵斩了一员梁军大将，这算什么了不得的战功？他和周德威去救潞州，打了半年未建寸功，还得本王亲自挂帅才解了潞州之围。李横冲也不过如此而已！”

“可他们遭遇的是朱贼本人！而你是趁朱贼撤军后出击，何况梁军都以为你还在守孝，根本想不到你会突袭，更别说那天起了大雾……”

清姿说到这里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她蓦然打住，睫毛如风中蝶翼般颤抖着，无措地望着他。

073章 失宠禁足（一）

李存勖霍地站起身，目光像一把出鞘之剑，冷冷扫着她的脸，线条优美的薄唇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甚好，我知道你仰慕他已久，我事事不如他，连为你求情都不如他管用，甚好，甚好！”

他连说几声“甚好”，狠狠甩袖而去，她连忙拽住他的袍角，哀声道：“亚子哥哥，我错了！”

他大力将她掀开，掉头摔帘而去。

她被推得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水晶珠帘仍在哗啦啦地晃动，映着点点烛光，仿佛无数晶莹的泪珠四散飞溅。

她抱膝坐在冰冷的雕花青玉石地面，头埋在膝盖里，哭得双肩抖动。

第二天，李存勖派人来将那一箱原本准备赏赐给李嗣源正妻的珠宝抬走了。

之后很长时间，李存勖都未再踏足绾仙阁。

清姿常听侍女们议论，说李存勖每天留宿在侯夫人的芳华院。

有几次，清姿站在月华如水的庭院里，听见风中飘来美妙空灵的琵琶声，伴随着笙箫丝竹的合奏。

侍女们悄悄说：“王爷又在芳华院开夜宴了吧？”

“我听芳华院的花阶姐姐说，前几日王爷还带侯夫人到城外狩猎宿营呢……”

“不过是个女俘虏，会弹琵琶而已，王爷怎么就鬼迷心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