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下,把笔记更正。云何完全无视他饱含个人情绪的小动作,还在专注于稿纸上的细节。

“12 年这页…他只写了真开心,因为那天是我生日。” 云何托腮,仿佛陷入美好回忆:“而且当时我转学第一学期,成绩还不错。那会他也刚找到新工作,我俩路过烧腊店,买了一整只烧鹅。我吃过最好吃的烧鹅就是那天。”

于意不语,她继续低头看。

“这天是我们搬家。这几个数字是柜子尺寸,包边全定制。因为那会我已经”,她喉头滚动:“开始发病了。”

他拿起她目光停留的那张,放在一边。

“他日记里边你能用的应该不多”,于意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给她空出地方,她就抱膝坐在旁边。“当年的事他也没跟我提过,后来我才知道他一直在查。日记里边都是不重要的流水账。”

“当年他什么身份带你离开乌市,监护人?” 于意还在划线,把咖啡拿过去喝了一口。

“差不多吧”,她低头把下颌放在膝盖上:“他说他小时候也是孤儿。”

他又不说话了,云何偏过头看他。

“今天在天台上,你是不是听到什么话了。”

“没。” 他放下笔,把头往后靠,手撑在后颈,黑框眼镜下是因为熬夜而略微发青的眼睛。

“这日记其实挺重要的”,他换了个话题:“你不知道吗。”

云何像没听懂,他就哼了一声。

“姓刘的肯定早就对你图谋不轨。”

她眼里闪过很多情绪,最后还是没说话。他眼眶酸涩,揉了一下,偏过头清清嗓子。

“今天晚上在医院,我出门那会儿,杨流给我传了张照片。”

他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翻倒那张点开,扔在桌上,颇有点抓到女朋友出轨证据兴师问罪的意思,但又因为心虚,扔得有点做作。

“你自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