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何挪过去，低头看了一眼，眼眶就红了。

老式柯达相机画质，是颁奖礼现场。二十出头的云何站在中央，拿着“最佳新人记者”奖状。当年其他同事都站在身后，蓬头垢面加班过多的脸、欣慰与骄傲并存的神情。她的黄金时代。

人群最边上站着个挺拔的男人，黑西装也遮挡不住的正道气质。由于在专注地往她的方向看，只能拍到侧脸，眼角笑出细纹。

2013 年，那年她刚进报社实习，在春风吹拂的南方，所有潮湿回忆都有温暖色彩。

啪嗒。于意拿走手机，关掉，又放回桌上，脸色比刚才都难看。照片是他离开住院部的路上收到的，收到之后，他靠在路灯下抽了两支烟，最终折返，从走到跑，到最后飞奔上楼，找到像个蘑菇一样等在楼道里的云何。

野草般疯长的二十岁、无所依靠的二十岁、迷途羔羊的二十岁。

云何可以是假的，也可以是真的。

所有真假，最终都必须、且只能靠他自己去证明。

“那个照片”，她眼眶还是红的：“你能不能发我。”

他以手支颐，手点在手机上：“可以啊。”

“条件是你得实话告诉我，从刘昭接你离开乌市开始讲，你俩是怎么在一块、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离异，为什么离异，之后你去了哪，在干什么。所有细节都不能漏。”

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马上平复。

“你知道我离异了。”

他又冷笑一声。

“我可不是滥用职权查了你的户口。我是找人问出来的，你以前做记者的报社有见过刘昭的人。不然怎么拿到照片。”

“但离异我是猜的”，他歪头：“真离了？”

很久之后，云何点头。

“现在开始我都说实话，你要是信我，就记下来。”

于意按下录音，她就开口。

“我和刘昭之间其实什么都没发生，是我单恋他十年。离婚也是我提的。”

沙发沙发！！！??坦白局快点来！！！ （我虽然一直希望现在的云何是真的云何，但是会不会??作者有另一个人替代了她的身份查询真相的设定呢??真的云何可能已经生病去世了？剩下的只是想找寻真相的人

丁零零催更铃铛响了??

催催催

今晚加更！

云姐好会训狗狗（）有人有恃无恐有人心甘情愿嘿嘿嘿????

兔老师！！！！

涂蘼（3）

“他不喜欢你，还跟你结婚？”

于意把加菲猫抱枕扯过去，想了想，又递给她。云何抱住，脸埋在抱枕里，漏出黑眼睛。窗外风声呼啸，她絮絮讲述往事的表情好像那是别人的从前。

“我和刘昭第一次认识是我拿着检举信去派出所。”

她低头看向桌面那些复印纸。

“当时，我给学校举报、没有人回应我。之后我去派出所，他们给我做过笔录。那时候刘昭不在，他们问我细节，我答不上来。因为那个人很少留证据，被害的女生后来很多都退学了，我找不到她们联系方式，也不想再害于芸。他们就让我回家，还有个人要给我妈打电话。我说，不用，他们是一伙的。”

“我从警局走出去就下雨了。你知道天底下最绝望最孤独的时候人是什么样吗，就跟流浪狗一样。我没吃饭，也没钱吃饭。我有家，家里有钱，但钱不是我的。我只能捏紧拳头告诉自己，他们会遭报应的。要是老天爷不让他们遭报应，那我就是他们的报应。”

“就是这时候我碰见刘昭。他甚至不知道我是谁，就在路边上打开车门下来，把伞给我，还给我买了两张鸡蛋饼。我冷得哆嗦，站在他旁边，看他等着蛋饼摊给我烙饼，他要了所有配料，青菜，肉肠，两个鸡蛋。我当时看他的表情肯定特别像流浪狗。”

“我当时就想，原来我不是透明人，原来谁都能看见我。但只有好人会因为看见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