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接着,她往路边的杨树上一扑就哭开了:“封合作,俺都等了你八年了,你一点也不知道……”
封合作便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这几年,村里曾有一些姑娘先后向他表示出那种意思。封合作正是二十郎当岁不是不懂这些,他也曾在无数个长夜里被那种欲望折磨得辗转反侧耿耿难眠甚至养成了自渎的习惯。然而他没忘记,他已是有对象的人了。今天他又遇到了一个。他装憨卖傻地道:“羊丫你等我干什么?我有什么好等的?”
羊丫边哭边道:“封合作俺求你别这样,你听俺把话说完……这些年俺在心里一直想着你,又不敢找你说,只好想办法多看你几回。你家搬走以后,俺跟你难见面了,俺就在早晨晚上借挑水去看你。你也知道,俺家离村当中的那口大井近,应到那里挑的,可是俺跟俺爹娘说那井太深,吓人,就跑远路到村东头那口井里挑,为了啥?就为了能走你家门口看你一眼……”
听她这么说,封合作便想起,每天的早晚,羊丫的的确确都挑着一对铁筲从他家门口过来过去,而且在她挑着空筲时那筲梁磨出的“吱嘎”声特别响亮,好像是故意弄出的。想想一个姑娘将这份心思存了八年,封合作便觉得有些感动。
“俺今天实在憋不住了,俺都跟你说了,俺不要脸了,俺不要脸了……”
羊丫将脸在树身的另一边藏了片刻,又悄悄闪出来去看封合作。在已经明亮得多了的月光下,那张挂了泪珠的脸像是又出了一轮明月。
封合作不得不承认,在天牛庙村所有的姑娘当中,羊丫的漂亮应是数一数二的。他这时忍不住想摸一摸这张脸。他想就是不摸,起码也应替她擦去那些为他而流的眼泪,于是就将一双手伸了过去。就在这一刹那,羊丫突然就将脸及整个身子扑到他的怀里来了。羊丫紧紧地抱住他,且一边急唤着他的名字,一边将身子猛烈地左右扭动。封合作清楚地感觉到了姑娘胸前的两团软与腹下的一处硬。这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这唤起了他积攒多年的男性的疯狂。他顾不得多想,便将羊丫连同那棵杨树一块儿死死搂住,也将身子扭动起来。那是紧贴在一起的扭动,而且二人很快地配合默契:你向左我向右,你向右我却向左。恨不能立即合为一体,又拼命地保持住个体以便从与对方的摩擦中追寻那种难以形容的快感。二人成了窄洞里的两条蛇,油锅里的一根麻花……正在这时,封合作听到远处突然响起了一声喊。他说:“有人!快别这样了!”羊丫这时才停止动作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