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通过表露这个引起你的情绪,瞳瞳。”俞景望凝视她,“我也不需要其余的借口。因为我能看清我自已。”同理,他不会降下目光,索取感激那种似是而非的感情。
“你今天来问我为什么,”他缓缓道,“你告诉我,是为什么?”
将戴清嘉隐藏起来,以前只是俞景望会选择的一种处理方式。而今天,无论从哪个角度,他都不希望她出任何事。
戴清嘉的手指温热、润泽,残留着俞景望皮肤的触感,她的心越来越重:“我不知道。”
“你是不想知道,”俞景望一语道破,“对我,也对你自已。”
“对,我说的是不想。‘不能’这两个字充满了自怜,像外力所迫,而我的决定只能由我自已做出。”戴清嘉清楚地说,“我会放下你”她仿佛花费了巨大的气力去强调。
俞景望冷着脸:“既然你可以做到,我也没什么不可以。”
时间以分秒为单位,寂寂地流逝。х?
戴清嘉扔下药膏,随后站起来,手腕垂落在身侧,几乎在同时,俞景望抓握住她。
他起身,力道逐渐收紧,戴清嘉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他面沉如水,低头封住她的唇。
俞景望的手按着她的后颈,不含有激烈的成分,他深深地吻她,唇齿契合,她仰起头回应。
灯光像海水一样充斥着客厅,戴清嘉宛如水中窒息的人,眼、耳、鼻被堵塞,只有口中有微苦和涩,以及和他无限的纠缠。
吻持续了很久,俞景望终于放开她,两人仍然拥抱着,在很近的距离对视,他的胸膛轻微起伏。
放下之类的话,他跟戴宁笙说过,所以反观自身呢?
戴清嘉的视线流连在他冷峻的眉眼间,她轻声道:“俞景望。”
曾经她想过拉着他一起沉沦,但是,她今天发觉她并不是那么希望见到他受伤,可以的话,她宁愿他跨过沉沦的一切,就做回他自已。
良久,戴清嘉和俞景望分开,她声音微哑地开口:“我要回学校了。”她解释说,“明早轮到我值日,要起很早。”
时间过了零点,窗外落着雨,俞景望系上衬衫扣子:“太晚了,我送你。”
他理解戴清嘉转瞬即逝的惊讶,不过,她执意要离开,他不能放任她大半夜一个人打车。
戴清嘉点点头,同俞景望一起去停车场,汽车驶向安城中学。
她全程听着沉闷的雨声。学校后门的一段路空无一人,阴森、漆黑,她惯例在路口叫停:“到这里就好。”
俞景望掌着方向盘,转向开了进去,道路违规停了十几辆车,挤挤挨挨,很不好走,他熄灭车灯:“到了。”
戴清嘉接过他递来的黑伞,没办法平常地道别,她拣一些别的话说:“你等会儿肯定不好出去。”
雨水倾泻而下,落在前窗玻璃上,晕染出墨色。
雨刷摆动不停,俞景望沉静道:“瞳瞳,可能我没想过走回头路。”
戴清嘉许久前的无心话语,开进来就不好走回头路,他竟然记得,她推开车门的手一顿,冷风冷雨刮进车厢。
她还是撑伞下了车,在幽暗中走向校门。
俞景望很少送她,他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在它彻底消隐之前。
20 因果
20 因果
爱是一种古老、残暴且不可抗拒的力量。她觉察的时候,已经被这柄利剑贯穿。
戴清嘉周日再见到李韵,她的火气已经由热转冷。
撞见俞景望和秦殊月的当天,她回家后大发雷霆。
“闹得沸沸扬扬,难堪的除了俞景望,还有宁笙,你这又是何苦呢?”戴航同样生气,但理智尚存,“这孩子私底下还和我说过要减免我公司的债务。”
此事李韵和戴宁笙都不知情,戴宁笙讶异地喊:“爸!”
“我没有同意,钱还是要还的。”戴航声明,“只是我看出来他有这份心,人不是太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