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景望酒量不好不坏,但是总不至于半杯啤酒就能影响他:“你只开了啤酒吗?”
戴清嘉指了指玻璃柜:“还有那个。”她指向一瓶高浓度的威土忌。
因为威土忌掺在啤酒里,俞景望起初并未察觉,他饮入的量不多,不至于神志不清,可是头脑已经开始兴奋。
混合的酒,戴清嘉只品尝味道,然后全部喂给俞景望,她无辜道:“我并没有说要你陪我喝啤酒。”
她只是想小小地恶作剧,他说不想喝,她就要他喝醉。
“戴清嘉,”俞景望浓眉紧皱,“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拿你没办法?”
俞景望将她推向自已,她倾身,与他鼻尖相靠:“我醉了,你醒着,没什么意思。”她轻声问,“那你有什么办法呢,俞医生?”
戴清嘉身上散发着和他相同的清淡香气,俞景望手腕一动。
她不过是这样靠着他而已,他便太阳穴发胀,感官比平时更为敏锐,声音还是很稳定:“你最好等会儿也觉得有意思。”
她仰躺着,天花板的灯光很刺目,她抬起手臂,遮蔽双眼。
俞景望握住戴清嘉的手腕,举过她的头顶按着,她的视野被他占据,眼神涣散。
俞景望看着戴清嘉:“我是谁?”
“俞医生。”
俞景望不回应,戴清嘉直觉认为他需要更明确的答案:“俞景望。”
他表情冷清:“还有吗?”
为什么这道题有这么多小问?别再问她了。
戴清嘉回视俞景望深黑的眼眸,差点儿要跌落进去。她失去耐心:“没有了!”
话音落下,一口气窒在喉间。
戴清嘉趴在他的肩膀上,脑袋晕晕乎乎,感受却无比真实和强烈:“你是故意的。”
俞景望轻咬她的颈侧:“你应该觉得有意思,不是吗?”
戴清嘉柔顺地贴着他的胸膛,心跳与他同频颤动。
进入房间,戴清嘉的背部终于落实到床上,她歇息不久,俞景望便打开床前一盏昏黄的灯。
戴清嘉以为俞景望喝酒后会失言失态,然而酒精根本无法使他变成另一个人,只会助长他恶劣的一面。
俞景望低头和她接吻,将她的唇舌吻咬得发疼。
戴清嘉在他轻柔下来的时候,不甘示弱地反咬回去。
他单手撑在戴清嘉头侧,与她四目交投,她不太愿意出声,只泄露甜美的鼻音。
俞景望变本加厉,酒后的兴奋感和破坏欲既被她容纳,也因为被容纳,而无限扩张。
戴清嘉小声说了句什么。
俞景望目光下视,眼底幽深,兴奋归于平息,他现在的状态很奇怪,极为冷静,却无法思考。“戴清嘉,”他的声音缓慢而低沉,“你是真的不怕”
戴清嘉仇视地看着他,是在恨他方才的暴力和掌控,只不过因为她现在沉浸在其中,目光构不成锐利的刀剑。
她知道她的至高点失落在哪里了。俞景望在恋爱之外为她创设了至高点,并凌驾于她所有恋爱的快乐之上,只有他自已能打破。他们像破坏了对方的生态。
俞景望抬眼,戴清嘉的唇鲜艳欲滴,她紧紧咬着,不肯出声。x?
灯光柔和又暗淡,她隐忍的表情在他眼前虚化,他的思维混乱不清,他扣住她的下巴:“瞳瞳。”
他竟然叫她瞳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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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点,苍青色的天蒙蒙亮起。
公寓楼下是旧式弄堂,睡梦中的戴清嘉被老人晨起锻炼的声音吵醒,鼻端闻到飘进来的生煎和豆浆的香气。她只睡了两个小时,又饿又困,强撑着起来,决定先上卫生间,再继续睡。
她坐在床边穿拖鞋,卫生间里淋浴的水声停止,俞景望腰间围着浴巾走出来。
醒来后记忆仍在,戴清嘉和他四目相对,空气一时安静。
除了宿醉后有点儿头痛,俞景望基本上醒了,他不冷不热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