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天佑脸色煞白，却仍不肯放弃：“你不是……也喜欢过我吗？”

风声微动，霍薄亦站在一旁，指节攥得发白，眼底暗涌翻腾。

他紧紧盯着谢惜雪，声音低沉：“殿下……”

谢惜雪没有回头，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抚上霍薄亦紧绷的腕骨，像是在无声地安抚。

她看着燕天佑，终于下定决心开口，像是在跟什么告别一样。

“喜欢过，但那又如何？”

她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燕天佑，有些错，不是弥补就能被原谅的。”

“我的选择，从来都不只有你一个。”

霍薄亦呼吸一滞，眼底的阴鸷骤然化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炽热的占有欲。

他猛地扣住谢惜雪的腰，将她牢牢锁进怀里，冷眼扫向燕天佑，声音低沉而危险。

“太子殿下可听清了？”

“莫要再来纠缠我夫人了。”

燕天佑缓缓抬眸，眼底翻涌着近乎偏执的暗色，一字一顿道：“如果我说不呢？”

◇ 第23章

燕天佑话音未落，整个喜堂骤然肃杀。

“若我今日偏要强抢呢”

他眼底猩红，袖中暗卫令箭已滑入掌心。

“哪怕两国开战？”

霍薄亦怒极反笑，玄铁战靴碾碎满地珠翠。

他抬手一挥，霎时殿外铁甲铮鸣，数百北疆精锐长刀出鞘，寒光将满堂喜红劈成碎片。

“太子殿下好大的口气。”

霍薄亦将谢惜雪护在身后，沉声应道：“北疆儿郎的刀，正愁没处磨！”

燕天佑却突然看向谢惜雪，声音放得极轻。

“仪仪，你素来心善。”

他指尖摩挲着令箭上凹凸的纹路：“当真忍心看边境百姓为你的婚宴流血？”

谢惜雪浑身发抖，嫁衣广袖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燕天佑，你一定要这样逼我？”

“我在意的从来只有你！”

燕天佑突然暴起：“谢惜雪，你要么跟我走，要么看着伏尸百万！”

霍薄亦突然狂笑出声。

他一把扯落婚服外袍，露出内里寒光凛冽的软甲：“好得很！”

谢惜雪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炸在霍薄亦耳边。

“燕天佑，我跟你走。”

霍薄亦猛地回头，瞳孔骤缩，伸手就要抓住她：“殿下？！”

可谢惜雪已经挣脱了他的手，一步步朝燕天佑走去。

燕天佑眼底瞬间燃起狂喜，几乎是颤抖着伸出手：“仪仪，我就知道……”他声音哽咽，“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给你最好的珠宝，比给谢明溪的还要珍贵千倍。”

谢惜雪静静看着他，唇角甚至带着一丝温柔的笑。

霍薄亦站在原地，浑身血液仿佛凝固，指节捏得咯咯作响，眼底一片猩红。

他又输了。

就在燕天佑欣喜若狂地牵起她的手时

谢惜雪袖中寒光一闪。

“噗嗤！”

一柄短刀狠狠刺进燕天佑的胸膛。

燕天佑从没防备过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匕首，扎进他的胸膛。

瞬间，火辣刺骨的疼痛蔓延开来。

他不可置信地望向眼前的谢惜雪。

为什么？！

她怎么会舍得亲手杀他？！

下一刻却释然，毕竟，他曾对谢宁安做过那么多恶事。

这是他应得的。

只是，谢惜雪却不该，为了霍薄亦来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