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捏温婉的脸：“没事。”

“我还怕你爸妈他们在意我的家庭呢，毕竟我无父无母。”

见面过程很愉快，到最后商议的结果是彩礼18万，五金。

结婚的日子，选定在1月10号。

还是在意安酒店。

顾煦言站在门口迎宾时，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女孩。

他看见，她的手腕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刀痕，她只是过来包了一个红包。

甚至都没有落款。

顾煦言看着陌生女孩，觉得有些眼熟。

他追上去拦住女孩：“我们在哪见过吗？”

阿冉看着他穿西装的模样，却忽然一滴眼泪猝不及防地砸在手背上。

她还记得，大学时，灵羽总爱缠着她去婚纱馆，她说要在最美的年纪留下最美好的婚纱照。

可是那时，她总说：“女孩这一辈子就只能穿一次婚纱，你还是留在和你家顾煦言结婚的时候穿吧。”

她说：“也是，不过你说顾煦言穿西装是什么样子的？”

顾煦言穿婚纱是什么样子的？

她现在见到了。

顾煦言这个记忆抹除得还真是干净，连同着阿冉都忘记了。

段怀闻说，抹除得越是干净，说明那段时间他越痛苦。

忘记了，也好。

这是灵羽希望的。

阿冉绕过他：“不好意思，我是新娘的朋友，还有些事，上个礼就走。”

灵羽交代过的，如果顾煦言结婚了，要替她给一个厚厚的红包。

婚礼开始时。

顾煦言手上拿着捧花，站在舞台尽头，婚礼现场水晶灯吊在头顶，到处都铺满了鲜花。

随着音乐缓缓奏响，灯光暗下去，酒店的门缓缓打开。

穿着洁白婚纱的女孩缓缓走向他。

主持人笑着说：“新郎，现在可以去迎接你的新娘了。”

顾煦言愣住了，好像有什么记忆在脑袋里翻涌，酒店大堂里，所有人都在催促。

他才快步去牵起新娘的手。

在舞台站定，主持人又问：“顾煦言先生，请问你是否愿意娶温婉女士为妻。无论贫困或是富有，无论健康或是残疾，你都愿意一生守护，不离不弃？”

大堂寂静得能听见话筒里顾煦言的喘息声。

好半晌，顾煦言忽然说：“今年我忘记了……”

没人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他却不在意：“我忘记今天是她的忌日，我好像也忘记了她……”

在婚礼开始前的这一刻，他记起了蒋灵羽。

他十分歉疚看向温婉：“抱歉，婚礼不能继续了。”

他将那张彩礼的银行卡还给她：“温婉，这份彩礼算是我对你的补偿，很抱歉。”

第22章

顾煦言从酒店出来，开车来到了蒋灵羽的墓地。

他看着墓碑上那张照片，年轻的女孩扬着笑，是那样明媚。

顾煦言坐在墓地前，指腹摩挲着墓碑上那张冰凉的脸。

“灵羽，差点就在你的忌日和别人结婚了。”

“我知道，我这样做就是个混蛋。我也想过忘了你开始我的新生活，如果那是你的遗愿的话。”

“可真到婚礼那刻，我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你的身影，我才发觉我不能忘了你。”

他红着眼眶。

“灵羽，你要我怎么做？是再去做心理疗愈，再失去一次记忆，然后在某一刻再次想起你吗？到那时我又成为了谁的丈夫谁的父亲？”

“对别人来说，太不公平了。”

他摸着她的墓碑，说：“灵羽，我答应你，明年我就不来看你了。”

……

老赵去和温婉赔罪时，温婉很大度地说：“相亲而已，我也没损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