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与沈姑娘相处的画,还有书信。”福安不敢抬头。

傅寒川接过那叠信笺,指尖抑制不住地颤抖。

最上面是一张素笺,画中男子身着银甲,正低头吻着怀中女子的唇,那女子鬓边斜插一支金步摇,钗头的红宝石熠熠生辉那是他去年生辰时,寻遍长安才觅得的鸽血红,楚云朝说样式太过张扬,让他收起来,他却转头送给了沈流萤。

画旁题着一行娟秀小字:“将军所赠,流萤视若珍宝。”

他猛地将信纸掷在地上,又抓起一张。

画上,他单膝跪地,正为沈流萤揉脚,那女子耳垂上的东珠耳环,莹润饱满,分明是前几日他从内库取出,本想给楚云朝补生辰礼,却被沈流萤软磨硬泡讨了去的。

旁边批注:“将军为我揉脚时,说往后只疼我一人呢。”

一张又一张,画中是他与沈流萤的种种温存:他为她描眉,她为他研墨,他在桃花树下为她簪花,她在凉亭中为他唱曲……每一笔都细致入微,每一句批注都带着刺,扎得他眼生疼。

“将军,”福安跪在一旁,声音艰涩,“前些日子,总有些信鸽往主院飞,属下以为是军中密信,便、便未曾拦着……想来,这些画便是那般传来的。”

傅寒川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知道沈流萤鬓边的钗是他送的,知道沈流萤耳垂的珠是他给的,知道他在沈流萤院里说了多少温存话。

可她从未问过,从未闹过,只是每日依旧为他备好朝服,温好汤羹,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他忽然想起昨夜回房时,案上放着一碗温热的姜母鸭汤,旁边压着一张纸条,是楚云朝的字迹:“天寒,趁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