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僧人,悟明修为自不会弱,第八级初阶的佛功,在整个法相宗中可列前三,却被道宏一口喝退,面上自然挂不住,当下便想发作,却忽觉手上一轻,定睛看时,那串珍之重之的佛珠,竟已被摧散成粉,四下飞落!
‘你!‘
痛彻心肺的感觉,令悟明一时没法自持,几乎当时便要出手,教训这个‘胆大妄为,擅毁佛物‘的后辈!
却未出手。
一闪而前,道宏忽地伸手,在悟明胸前,垂首道:‘这里痛么?‘
悟明愣了一下,正不知如何回答,道宏忽又将手缩回,指向地下,那佛珠化灰,道:‘它不会痛。‘
又按回悟明胸前,道:‘佛性在这里,不在那里。‘
方合什道:‘道宏得罪悟明师叔。‘说着已悄然而退,立在悟明三步之外。
悟明愣怔半晌,忽地长叹一声,面色如土,黯然退回法相宗席上,默默垂首参禅,再不开口。
举殿皆默。
适才悟明舌灿莲花,辨通无碍,将少康说的无言以对,此刻却一合便为道宏所折,而道宏在他面前进退自若,如处无人之境,无论佛法武功,高下之分皆判若云泥,众僧为其所慑,一时间竟无人敢于开口。
少康暗感得意,心道:‘这便好啦。‘
要知今日之会原是天下佛门之聚,要计议今后如何联手布法,广大佛门之事,而谁能在此会中作主说话,日后在诸般利益分配上自然也就大占便宜,道宏这样子技压全场,只要没人能够折胜于他,净土宗便已可稳占鳌头,无虞于今后十数年。
忽又想道:‘但这样一来,道宏便是今日头号大功,而且他早不来晚不来,偏生等到悟明那厮略…略有便宜才来,忒也可恶,事后必要教训一二,使他明白事理方好。‘
少康想到的东西,它宗僧众自然也想得到,不服气和不甘心着,身为大乘渠首的华严宗与笃信转生异法的密宗先后起身诘辨,却全然不是道宏对手,一触便溃,纷纷败北,眼见大宗尚且如此,如三论,天台等更是不敢开口,适才犹有心争夺净土地盘的律宗壮僧‘智深‘更是面白如纸,低首向案,连直视道宏也都不敢。
(唉…
闭目打坐,释浮图却也可感觉到正投射在自己身上的殷切目光,那已不止是本宗师长的期待,还包含了方被道宏所折的其余宗门。
但是,真是不想和这个人作对呢…
默默想着,释浮图却知道并没有选择的余地,佛门清净地又怎样?利益的争夺与分配便和所有其它地方一样,是必会发生和不能让步的东西,而在从属于‘某一群人‘之后,无论个人意愿如何都要以这一群人的立场来争斗与进退也是绝对不能不为的事情。
让你看笑话啦…
虽未亲见,释浮图也知道,此刻,那看似文弱而儒雅的友人一定正隐身在某个地方,默默注视着正在大殿中发生的一切。
这个人,真是佛门中的异数。
真没想到,在这已经堕落的佛门中,除了浮图之外,竟还能有这样的人物。
一如释浮图所料,在大殿的后面,王思千虽然闭目倚坐柱旁,却一直也在关注着殿中的每个动静。
好象,好象佛祖说法时,浮现于七宝池中的一支白莲,一支清香自守,尘视污凡的白莲,可是,此地,并非七宝莲池呢…
默默立掌,当再没有人诘问时,道宏就没有任何动作,静静伫立的他,虽是唯一的无位者,却有着凌驾于所有殿中人之上的气势,恰如佛祖拈花说法,只与本心喃喃而论,全不视周遭环伺的三千比丘。
唔,他在等什么呢?
苦笑着,释浮图将自己的身子放松,令自己的精神完全飘浮起来,向四面八方延伸出去。
要和这样的对手诘难,释浮图没有任何信心,唯有先行‘弃相‘,欲以‘无我之相‘辨法。
但,才刚刚开始,释浮图的身子便微微一震。
你,竟然…
比释浮图的反应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