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的木门前,绣着漂亮云纹的衣摆被风吹得微微扬起,少年气质矜贵,清风明月般,干净得好像在嘲笑他太狼狈、太肮脏。

这样的人怎么会看得起他这样的乡野小子。

他摩挲着指腹上的薄茧,垂下眼帘,道:“只是个小摆件儿罢了,能看出什么心意。”

谢霭玉替他将膝上的木屑拍下,道:“我正想要个小摆件儿。”

于是谢杳不说话了,转身回屋又拿出来一根两指粗的木条,又认真地拿起刻刀雕刻起来。

不过一会儿功夫,一根木簪便初见雏形,上头雕着镂空的流云,尾端圆润。

他稍稍打磨了一番,又添了些细节,随后将木簪递给谢霭玉。

“这个也送你。”谢杳道,“你总束发,也用得上。”

他见过谢霭玉戴的发簪,是上好的玉料所雕,花样也精致得很,比他这支木簪不知好上多少,但谢霭玉极少用上,只偶尔用来簪发。

林云晴也送给他不少发簪,但他总是散发或是用发带束个低辫,同谢霭玉一样,极少用得上。

虽说寒酸了些,但好歹这是个实用的物件儿,比那小摆件儿要强上不少。

谢霭玉同他道谢,将木簪握在手中,低笑道:“一碗米粥换你一只木猫儿和一支木簪,我倒是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