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赶紧冲上前,费了好大劲才把两人拉开。
两个婆娘还在不停地叫骂着,被人拉着,还不忘伸手指向对方,一副恨不能把对方生吃了的架势。
“都安静一下,安静一下!” 福根书记站在主席台上,手里拿着一个铁皮喇叭,扯着嗓子喊道,“开大会了。”
众人慢慢安静下来,目光都投向主席台,福根书记边上站着一个人,那是他们大队以前的兽医六指阿根。
下面乡亲们看着以前那个跟他们一样穿着蓝色卡其布外套,头发从来都是乱糟糟的六指阿根,头发梳得服服帖帖,苍蝇站上去都 忘 憂 萫 ィ寸 ??ι 整 理 要滑倒,身上一件黑色羊毛呢大衣,脖子里还围了一块围巾,脚上一双皮鞋,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这才出去几个月啊!这都穿得像个地主老财了。要不他捧保温杯的手,还有六个手指,大家兴许就不认识他了。
“咱们大队的岳宁同志,去了港城之后,不忘小杨沟的父老乡亲的照顾。为了回报小杨沟的父老乡亲。给了我们下面这些资助,大家要听仔细了。”杨福根书记看向自家族弟六指阿根,“下面请杨勇根同志来宣布,岳宁同志对我们大队的捐助。”
阿根放下保温杯,拿起铁皮喇叭:“乡亲们,我这次回来呢!是受港城宝华楼餐饮管理公司老板岳宁所托,感谢咱们小杨沟乡亲们的照顾。”
“岳宁都当老板了?老板不是她爷爷吗?她怎么成老板了?”
阿根这些日子跟港城来的老师傅一起干活,可算是知道了岳宁这个老板做得有多大。
他笑了一声:“她爷爷就开了一家酒楼,岳宁去了之后,另外开了一家酒楼,这家酒楼现在是港城最好的酒楼。”
“有县里的为民饭店大吗?”
“为民饭店一桌饭钱多少?”阿根问。
大部分人这辈子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公社了,县里的为民饭店,也只是在门口看看,能进去吃一口的人又有几个?
“二十三十?”
“我这次跟领导们吃了,四十块钱,一个大拼盘,十个热菜,一个点心,一份汤。”阿根说道。
“四十块钱?我一年就白干了?”有个老爷子摇头。
阿根点头:“岳宁的酒楼,这么一顿饭要四千。”
“多少?”下面的人到抽一口冷气,猛然咳嗽起来。
“四千。还不是最贵的,可能要一万多吧!”阿根说道。
“这馍馍是金子做的吧?一万多,够咱们全村人吃多少日子了?”
“港城有钱资本家的日子,不是咱们小老百姓能懂的。”阿根叹了一声,“这些您老就别去瞎想了。您就想着宁宁去了港城,发达了,还想着咱们小杨沟的乡亲们,就行了。”
阿根拿出一张纸开始念了起来,“一、伍万元资助大队小学校舍改建。二、学校老师的工资以后全部由宁宴负担。三,小杨沟村六十以上的老人每年给五十块压岁红包,孤寡残疾和八十岁以上老人每年给一百块红包,许大奎家除外。”
“什么?”正在心疼棉袄破了一个大洞的田枣花听见这个消息一下子叫了起来。
“田枣花,你叫什么呀?你怎么对宁宁的,你心里没数?”陆春梅站起来,幸灾乐祸,“你儿子残疾,你公婆都健在,一年就少两百喽!”
两百块!一个壮劳力一年能破百已经很不错了,妇女同志也就分个三五十,老弱病残更少,两百块对一个家庭来说,这等于是家里收入能翻倍了。
岳宁离开,留下了感谢信,上头表扬了杨福根,却也把许大奎的大队会计位子给撸掉了。许大奎成了普通社员,家里人都在埋怨田枣花。
田枣花心里不服气,谁能知道那个死丫头会有个在港城资本家的爷爷?
现在又告诉她少了这么多钱?她现在已经没得心情心疼身上的棉袄,这才是真金白银啊!
“肠子都毁青了吧?”陆春梅还在田枣花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