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烊嘟囔:“记得呢。”
纪阮把明烊放回枕头上,侧过身去关灯。
刚揿了开关,房里一暗,明烊又黏过来搂他脖子。
他任明烊搂着,躺在床上看向黑漆漆的天花板,缓缓开口:“那天晚上,你训练到很晚。我在教室等你等了太久,你一直没来。于是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去操场找你。”
纪阮回忆道:“到了操场,你正在训练。大概因为太热了,十二月的天,你上边脱得只剩一件短袖。”
明烊“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有在听。
“我想着你这样会着凉,想叫你把衣服穿上,但是我没有。”纪阮接着说,“不仅没有,我还悄悄走了。”
明烊抬头:“为什么走?”
纪阮把明烊脑袋按下去:“我到学校外面,抽了几根烟,又吹了很久的风,怕回家你闻出烟味来。但其实除此之外我什么也没做。”
他低低呢喃道:“我只是一整晚都没想明白,高三的时间那么珍贵,为什么在踏出教室那一刻,我不回家,只想去操场找你。”
后来纪阮明白了,年少时的自己因为不缺人喜欢,见过太多追求者,遇见明烊便只当对方和那些人一样,以为喜欢不过如此――太过杂糅,里面包含了许多东西,非外貌性格即家世背景,总之是有诸多衡量。后来他才发现那都不是喜欢,喜欢是把这些东西全部抛开摒除之后,最终剩下的那点纯粹。
纪阮在十八岁那年壮起回胆子凑近看――看见那点属于自己的纯粹里,守着个明烊。
明烊把他的十八岁一点一点交付到纪阮手上,还有教学楼五层触手可及的夕阳。
他在他身边站着,一笑就像在说春去秋来的风,说每个夏夜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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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也长梦也长,少年行乐须即往。
不必回头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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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啦
写得很开心的小短篇
下一本见
第28章 番外一 甜甜
高考前最后几个月纪阮简直是拉着明烊疯狂复习英语和语文,单词不背完不准上床的那种。
结果还算差强人意,明烊考了纪阮隔壁的大学,和叶槐林一个系,在省内这俩学校也算老大老二。
这年明烊十九岁生日,纪阮白天有课,让他先去找叶槐林他们,自己下了课再直接到明烊学校去。
纪阮电话打过来那会儿一帮子人刚打完篮球坐着喝水,衣服手表扔得一地都是,谁也分不清谁。
电话一挂,明烊噌的坐起来,趴一堆破烂似的名牌衣服旁边找到自己的内搭和外套,急吼吼穿上就跑去接人。
叶槐林一瓶矿泉水灌完正往垃圾桶扔壳子,皱着张脸问:“接人就接人呗,才打完球就把衣服套上,不热得慌?”
明烊理着衣领子嘿嘿笑:“大冷天的,乱脱衣服,一会儿给看见了要挨骂。”
叶槐林:……
叶槐林一巴掌给到自己嘴上:“叫你多问,叫你多问……”
一行人吃完饭,说去唱k,纪阮虽然向来对这种活动没什么兴趣,但叶槐林问到的时候还是一口应了。明烊玩得好那一堆个个都是麦霸,KTV 包厢够大,光麦就有四个,那边扎堆唱周杰伦,纪阮安安静静坐在明烊身侧玩手机。
没多久明烊就低头凑到他耳朵边上:“要是无聊咱就先回去。”
“不用。”纪阮摇头,略略一侧,将太阳穴抵在明烊唇边,“大家出来玩,寿星先走了算怎么回事。”
包厢时间订到凌晨两点,差不多一点半左右,明烊也不唱了,窝在沙发里,靠着纪阮捣鼓手机。
俩人本来都不吭声挨在一起,纪阮不知怎么,忽然浑身一僵,手里攥着手机也一下子捏紧了,侧首往靠在自己肩上的明烊瞪过去,后者毫无反应,根本没察觉异常似的。
“我去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