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烊擦了擦嘴角，给他耐心扣好扣子，起身把纪阮搂紧怀里，让纪阮抱着自己休息。

又给纪阮擦着额角的细汗，小声嘟囔：“昨晚说好三天的。”

纪阮累了，枕在明烊胸口慢慢缓气，拿出平时哄小孩那套：“可是今晚弄脏了。”

“我买了三个。”明烊挺骄傲，“明天换个新的。”

纪阮不出声了。

明烊低眼一看，对方闭着眼，一副不打算接话的姿态。

“……阮阮？”他小声试探。

纪阮不理他。

“阮阮？”明烊抓着纪阮胳膊小心摇了摇。

纪阮还是不理他。

“阮阮……”

“出去吧。”纪阮忽然从他怀里退出来，冷冷地，开了门就往外走。

明烊巴巴跟上去：“你休息好了？”

话音未落，叶槐林冲这边大剌剌地问：“二十多分钟不见人，你俩打炮去了啊？！”

“去你的。”明烊笑骂回去，“二十分钟够干吗？！”

纪阮回头剜他一眼。

明烊低下脑袋立马闭嘴了。

散场已是深夜，叶槐林还闹着吃夜宵，明烊看纪阮开始犯困，就说改天。两个人在ktv门口送完一帮朋友，因为原本挑的就是离家近的地方，干脆也不打车了，明烊从后面圈着纪阮脖子，整个人懒洋洋趴在纪阮背后，踩着纪阮后脚跟往家走。

眼下深秋，市里时不时下一场细雨，这会儿铺路的地砖还是半湿的，夜风一过，吹出灰尘的草木的味道，很是清凉。空无一人的路上依偎着两个人，影子在月光下拉长，融合成一个。

明烊下巴撑着纪阮肩上，嫌纪阮骨头硌得他不舒服，便偏着脑袋，两眼亮亮地望着纪阮侧脸：“阮阮，你还记不记得去年这时候，我们在干什么？”

纪阮垂下眼睫，低低“嗯”了一声。

明烊刚要咧嘴，就听纪阮又开口了。

“你在发疯。”纪阮说，“我在发烧。”

明烊：……

明烊干咳一声，从纪阮身上起来，脚一横跨，和纪阮并肩走了。

“怎么？”纪阮的目光从金丝眼镜后头斜斜睨过来，带着点笑意，“有脸做，没脸听我说了？”

明烊努努嘴，自顾闷头嘀咕：“谁让你那时候不理我的。”

他等了会儿，没等到纪阮下文，悄悄儿一看，纪阮正抿着嘴笑。

明烊顿时又不委屈了，凑过去问：“说起来，你当时都对秦桐那样了，以前也没喜欢过他吧？”

纪阮收起神色：“我原来那么容易喜欢一个人吗？”

“那倒好了，省得我当初那么费力。”明烊说，“我的意思是，你既然不喜欢他，那为什么……初三那年……”

剩下的话他就不说了，只一个劲儿瞅纪阮脸色。

纪阮沉默地走着，走了半晌，才徐徐说：“初三那年，我因为中考成绩的事复读，秦桐和我一个班。”

“我知道的。”明烊点头。

“那时候我不知道他其实一开始就是找关系来的。”纪阮蹙了蹙眉，“只知道从第一次见面他对我就不太对劲。后来他才告诉我，那场舞蹈比赛，他也在观众席上。”

明烊恍然，早前他看那段视频就老觉得纪宁后面一排有个毛头小子看纪阮的眼神不对劲。

“他就是那时候喜欢你的？”

“应该吧。”

纪阮轻声说着，伸手想往兜里掏烟，没掏到，知道又是明烊早上趁自己不注意把烟给拿走藏起来了，无语地乜了明烊一眼，对方眨眨眼，视若无睹。

“那年我在屈老师那儿接受心理治疗，他才到医院工作，还没被你妈挖走。”纪阮的手虚虚在兜外摸了两下，正觉不自在，就被明烊握住。

“手怎么那么凉。”明烊抱怨着，搓搓纪阮手背，“你接着说。”

“我在他那儿治疗了整整一年，除了学习以外的时间，整